“小羽,辛苦了呢。”宋之霧摸她的耳朵,順著面頰摸到唇邊的眼淚,斷線似的清淚根本擦不干凈。“他們都是壞人,我們小羽是好孩子,沒眼光沒品的東西們,看不見的好是他們的損失。”“小哭包,哭吧,今天我不笑你。”奚幼羽頭埋在宋之霧的頸窩,一手抓著她的頭發(fā),哭的喘不過氣來:“你又騙人,你肯定在偷偷摸摸笑我。”宋之霧自然是沒有的:“你不信我啊?”奚幼羽抬頭看一眼宋之霧嚴肅的臉,繼續(xù)躲回剛才的地方:“我確認了,你沒有。”宋之霧這回是真的笑了,笑聲通過緊貼的身體傳到奚幼羽那邊。“你怎么回事啊,都說不笑我了。”宋之霧忽然說:“你每次哭眼淚鼻涕一大把,有沒有把鼻涕擦我身上。”奚幼羽激動地坐起來,氣急敗壞地說:“沒有!”宋之霧找到機會起身,跪在沙發(fā)上抱緊奚幼羽,把她按進溫暖的懷抱。“我逗你玩的,你狼狽的時候也愛干凈。”“姐姐。”“嗯?”奚幼羽眼睛里蓄滿淚水:“我可以好好抱抱你嗎?”宋之霧答應道:“當然可以了啊,笨蛋。”她就這么安靜擁抱宋之霧,感受她的心跳和體溫,在這一刻,宋之霧是這個世界上唯一活生生的人。奚幼羽的記性不太好,這一刻她只能記得宋之霧的好。在她無家可歸的時候是宋之霧收留她,其他的記不清了。難道,宋之霧其實沒什么好的?不然想想她可惡的地方。“那可太多了……”奚幼羽的思維發(fā)散到不可收拾的地方,情緒漸漸穩(wěn)定,不自在地掙脫宋之霧的懷抱。“我好多了。”宋之霧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抓住她的腰帶,追問:“眼神在躲我,為什么,你是不是在心里罵我?”奚幼羽飛速搖頭,生怕被看出破綻:“沒有,沒有……”宋之霧手指一繞,纏住松松垮垮的腰帶:“你在心虛,心里有鬼,我抱你安慰你,你居然在心里數(shù)落我的不是。”都被看出來了,奚幼羽自暴自棄:“因為你整我的次數(shù)太多了,誰知道一回想起來,全是你的缺點。”宋之霧揚唇干笑,不可置信地說:“所以你剛才就是在想我的壞處?”
奚幼羽說:“對啊,你為什么一直換意思重復我的話,姚夭姐說這是一種自負的表現(xiàn)。”宋之霧皮笑肉不笑,如同木偶般勾起兩邊嘴角:“真不錯,我又多了一個缺點。”奚幼羽反過來安慰她:“但是你很漂亮啊,美貌會掩飾很多不足。”宋之霧:“我謝謝你啊,你好貼心。”奚幼羽摸摸鼻尖,吸鼻子,眼尾的半滴淚閃著光:“我就是因為善于發(fā)現(xiàn)大家的優(yōu)點,所以才能保持樂觀的心態(tài),健健康康長大。”“姐姐不要拽我的腰帶,我衣服要掉了。”“都說了不要用力,勒到我的腰……嗯……”腰帶終究在兩邊力道的拉扯下松開了,奚幼羽驚慌地捂住胸口的春光,皺緊眉心:“姐姐是壞人。”宋之霧僅僅是說:“皮膚很白。”奚幼羽冷哼:“那又怎么樣,不給你看。”宋之霧:“幼稚鬼,坐過來一點,我給你系回去。”奚幼羽鬧歸鬧,但格外乖順,挪動屁股坐進她大腿圈起來的領域,伸長細腰靠在宋之霧的身上。宋之霧兩手僵在空氣中:“奚幼羽,你是故意的吧。”奚幼羽說:“姐姐身上好香。”宋之霧順勢報復說:“那又怎么樣,不給你聞。”她將腦袋偏到一邊,以免奚幼羽的頭發(fā)掃到脖子。她系了一個復雜的結,腳跟踩到地板的同時蔡尋來串門,她隨手扯幾張紙給奚幼羽擦眼淚。“我去給蔡尋開門,不許再哭哭啼啼的了。”宋之霧走前緊急叮囑,奚幼羽可憐巴巴縮在沙發(fā)里,還哭哭啼啼散著頭發(fā),容易讓不明真相的人多想。蔡尋拎了一袋水果進門,拒絕讓宋之霧幫忙,每回好心辦壞事,往事歷歷猶在眼前。宋之霧落得個清閑:“冰箱里放不下,先放外面。”蔡尋把袋子提在茶幾上,打開囑咐:“你不喜歡一種水果吃好幾天,我隨便湊了幾樣在里面,洗過了,直接吃就行……”她直起腰按按手腕,忽然看見小心翼翼捏著紙巾一角擦淚的人,這情況似乎不正常,再看奚幼羽的腰帶,竟然是宋之霧特有的結。系的又緊又優(yōu)雅,宋之霧穿帶腰帶的衣服時常當它是裝飾品。蔡尋和宋之霧廝混多年,宋之霧腦子里想的是什么東西,她看一眼她的眼神就清楚。她嘶氣,舉起手指欲言又止,宋之霧拍下蔡尋的手,坐在奚幼羽旁邊攤手,表示什么都沒干。奚幼羽紙巾都擦了半包,清一清嗓子:“蔡尋姐。”知道二人清清白白,蔡尋放心打了個哈欠,熟門熟路去冰箱里找酒。“看你們直播狀態(tài)不行,好像昨天晚上沒睡好,小羽,之霧作息不穩(wěn)定,你不要跟著她亂來,你還年輕,不要把身體搞垮了。”宋之霧找盤子裝水果,冷笑說:“聽你這話我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