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郡主清楚自己的心意,也早就知曉秦飛燕對自己的心思,但她不愿輕易捅破那層紙,當然最主要的是她不想捅破那層紙的人是自己。縱使先動了情,也不能丟了刻在骨子里的矜持。從秦飛燕追上來那一刻,長寧郡主就已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一切也確實照著她想要的方向發展,并無意外。意料之中的事本不會該有太多驚喜,可在聽到秦飛燕的話時,長寧郡主還是察覺到了自己心間微微一悸,還有那隨之而來的,難以自抑的歡喜。“那你想做什么?”長寧郡主眉尾微微揚起,聲音也跟著輕快起來。“我想。”秦飛燕話語一頓,眼底的笑意更甚,語氣柔和若春水,“想做郡主的執手之人。”話畢,她直起身子,向前一傾,印上長寧郡主的唇。沒有察覺到長寧郡主的抗拒,秦飛燕唇瓣微動,噙住那柔軟的唇,緩緩吸吮廝磨。毫無章法的笨拙親吻一點點蠶食著長寧郡主的理智,終是微微啟唇相迎。氣息交錯間,唇上的溫柔纏綿變得愈發熱烈霸道起來,直到長寧郡主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秦飛燕才驚覺過來。忙不迭伸手撫著她的背,替她順氣。長寧郡主額尖抵在秦飛燕的肩頭,微微喘息。半跪的姿勢有些不便,秦飛燕想要起身讓她靠得更舒服些,可剛一有動作就一個踉蹌,直接撲到了長寧郡主的懷里。意外來得猝不及防,縱是處變不驚的長寧郡主,看著自己胸前那顆圓潤的腦袋,還是忍不住眼尾狠狠地跳了跳。柔軟的觸感起起伏伏,秦飛燕怔了一下,臉上登時熱氣蒸騰。“抱歉,抱歉。”秦飛燕趕忙將頭挪開,偷偷抬頭去看長寧郡主的反應,“我不是故意的。”瞧著她這幅小心翼翼的小狗模樣,長寧郡主心底頗為無奈,忍著不去責怪她,側眸瞥了她還半跪的腿,啞著聲嗔道:“還不快起來。”“腿麻了。”秦飛燕眨了眨眼,有些不好意思道。眉角再次跳了一下,長寧郡主向前側了側身,拉著她坐到了軟榻上。秦飛燕一邊揉著腿,一邊沖著她咧嘴笑。見不得她這傻樣,長寧郡主開口問道:“晚上可用飯了?”“還沒。”秦飛燕搖頭道。下午的一番打斗消耗了不少體力,又因著方才心里有氣,秦飛燕半點沒覺得餓,倒是這會被長寧郡主一提,察覺出自己早已是肚里空空。心里有些不舍,可長寧郡主都已借著問她吃飯想要趕人了,秦飛燕也只好起身準備離開。剛剛站起身,手臂變被人輕輕一扯。
長寧郡主拉過她重新坐了回來,秦飛燕疑惑地看向她,長寧郡主輕輕抬了抬下巴,嗓音仍然有些喑啞:“將衣服脫了。”二人對面而坐,又離得極近,加上這曖昧不清的話語,登時就秦飛燕想歪了。她怔愣地看著長寧郡主,心里奇奇怪怪的念頭翻涌不斷。“愣著做甚,快將衣服脫了。”見她沒有動作,長寧郡主輕蹙著眉催促一聲,便俯身過來,想要幫她脫衣。衣帶被輕輕扯開,外衫順著肩頭滑了下來,長寧郡主的手來到秦飛燕的腰間。血氣瞬間上涌,秦飛燕驟然回神,動作迅捷地摁住了長寧郡主的手。“郡、郡主。”秦飛燕磕磕絆絆地喚道。“怎么了?”長寧郡主不解地抬眸,可看清了秦飛燕那張早已漲紅的臉,心下頓覺有趣。這人還真是純真,還只單單脫了外衫就羞成這樣。“那、那個,今、今日就那、那個。”臉色越來越紅,后面的那些話秦飛燕實在說不出口,喉嚨吞咽了一下,很是氣弱地詢問道:“會不會太快了些?”她們將將才互通心意,這么快就有肌膚之親,實在有些不妥。全然明白了她的意思,長寧郡主訝然一瞬,饒有興味地往她身前又湊近了些,語調嬌柔,“哪里快了?”眼前的佳人眸光瀲滟,風姿綽約,秦飛燕鼻息一滯,壓著心底泛上來的躁意,“郡主,我們今日才……”“怕是再慢一些,你的傷口便已經要愈合了。”聽她開口,長寧郡主故意搶白道。她拉著秦飛燕坐下,只是因為想到了這人身上的傷而已。話說到這,秦飛燕也反應過來了,長寧郡主讓她脫衣,只是為了替她換藥。后面的半句話生生卡在喉嚨里,說不出也咽不下,秦飛燕面上一窘。欣賞夠了某人呆傻的反應,長寧郡主淺笑盈盈地拉開二人的距離,轉身去拿案桌上的金創藥。秦飛燕迅速反應過來,自己是被戲耍了。她起身快步上前,一手從身后攬住長寧郡主纖細的腰肢,另一只手環到身前將她的雙手握在掌中。將長寧郡主人整個圈住,秦飛燕低下頭,湊到她的耳邊,壓著聲音,氣惱道:“方才你是故意的對不對?”“嗯?”身體完全被她控在懷里無法反抗,耳邊還是略帶威脅的話語,長寧郡主心底顫了顫略略側過頭,語氣茫然不解道,“怎么了?”見她裝傻充愣,秦飛燕磨了磨牙。見慣了這人端方持重的儀態,哪里想到她私下里還有這般俏皮狡黠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