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飛燕。”長寧郡主靠在秦飛燕的肩頭,抬眸看向她。“嗯?”秦飛燕低頭。長寧郡主眉眼間微垂,眸光有些黯然,“你是討厭我嗎?”“怎么會!”秦飛燕不假思索地說道。“你無須說謊。”長寧郡主抬眸看向她。秦飛燕搖搖頭,“我沒說謊。”“那你為何不想做我的護(hù)衛(wèi)了?”長寧郡主似是依舊不信。“我瞧著郡主身邊的暗衛(wèi)功夫比我要好上許多,我……”冠冕堂皇的理由秦飛燕早就編排過很多遍,無須細(xì)想便能說出來。“我想聽實話。”長寧郡主輕聲打斷她的話道。秦飛燕怔了一下,長寧郡主想要聽實話,可實話她不敢說。靜靜等了許久,長寧郡主輕嘆一聲,再次支著手臂緩緩坐起來,眉間染上一抹憂思,“你不想說,便不說吧。”話語頓了頓,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長寧郡主半垂下眼眸,“你若是當(dāng)真不喜再做我的護(hù)衛(wèi)便算了。”聽到她同意自己離開,秦飛燕半點都沒有如愿以償?shù)臍g喜,反而覺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失了一塊。她突然有些后悔了。秦飛燕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來彌補,可終究還是什么都沒說出來。沒有等到她的回答,長寧郡主垂著的眸光暗了下去,她抬起頭,眼眸一瞬不瞬地看著秦飛燕。秦飛燕有些心虛地撇過頭。她怕自己多看一會,心底的那些話便再也藏不住了。“有些事,看來是我強(qiáng)求了。”這一句話她說得極輕,還未落下就已被風(fēng)吹散。說完,長寧郡主面上恢復(fù)了往日的淡然,側(cè)過頭開口喚道,“阿綠。”阿綠忙上前一步,扶著長寧郡主的肩膀,借著她的力站起來。而此刻的秦飛燕早已呆愣在原地,努力消化著長寧郡主的最后一句話。強(qiáng)求?強(qiáng)求什么?長寧郡主說她強(qiáng)求是指什么?強(qiáng)求讓自己做她的護(hù)衛(wèi)?還是旁的什么?接連不斷的疑問在腦海里閃過,又全部匯聚成一個答案,一個讓她欣喜萬分又不敢相信的答案。咚!咚!咚咚!咚咚咚!秦飛燕心如擂鼓,手掌輕輕顫了一下,倏然握成拳。她猛地站起身,朝著長寧郡主離去的方向追去,剛剛邁了兩步,又猝然停了下來。長寧郡主說得太過含糊,會不會是她回錯了意?要是那樣的話,估計自己才會真的會被長寧郡主討厭。
可如果真是她想的那般呢?不去問問,又如何能甘心!踟躕了片刻,秦飛燕定了定神,緊緊握了一下拳,下定了決心!反正護(hù)衛(wèi)也當(dāng)不下去了,總是要問個明白!秦飛燕腳下的步子飛快,不消片刻便追了上來,長寧郡主主仆二人已經(jīng)進(jìn)了屋子。“郡主!”眼見著阿綠就要將門合上,秦飛燕急聲喚道。長寧郡主停下腳步,轉(zhuǎn)頭向門外看去,阿綠關(guān)門的動作也停了下來。“郡主,我有話要與你說!”秦飛燕站在門外,看著長寧郡主說道。“秦鏢頭可是想好了?”長寧郡主輕聲問道。“想好了。”秦飛燕點點頭,神色鄭重。“阿綠。”長寧郡主開口喚道。阿綠將門重新打開,秦飛燕眉間松了松,跨進(jìn)門,沖著阿綠善意地笑了笑。阿綠微微頷首,轉(zhuǎn)身扶著長寧郡主在一側(cè)的軟榻上坐下。秦飛燕跟在二人身后,長寧郡主指了一下軟榻旁的椅子,緩聲道:“坐下說吧。”瞧著她有些疲憊的神色,秦飛燕心疼的同時又有些懊惱自己怎得這般莽撞。應(yīng)當(dāng)?shù)让魅账碜雍眯┝嗽賮韱柕摹iL寧郡主與阿綠吩咐道:“阿綠,我有些沒胃口,你讓伙房做一些清淡的菜。”“是。”阿綠領(lǐng)了命,便轉(zhuǎn)身出了門,還貼心地將門合上。密閉的空間內(nèi)只剩她們二人,讓秦飛燕又多了一分緊張。長寧郡主斜靠在軟榻上,看了她一眼,開口道:“說吧。”“郡主方才說的那句話是何意?”秦飛燕暗暗吸了一口氣,開口問道。作者有話說: 秦飛燕≈ap;長寧郡主番外六秦飛燕說完,便雙眸直直地看向長寧郡主。長寧郡主眼神閃爍了一下,微微抿著唇,隨后又半垂下眸子,身上沒了往日里郡主的威儀,反而有些小女兒家的姿態(tài)。“你還未與我說,為何不愿再做我的護(hù)衛(wèi)了?”她的嗓音低低柔柔,語調(diào)里還帶著一絲控訴的意味。見她這樣,秦飛燕頓時心花怒放,更是明確了自己心中的猜想。秦飛燕直接從椅子上起身,跨步來到軟榻前,半跪在她的身旁,這次沒有在踟躕,大膽地將自己的手覆在長寧郡主的手上。長寧郡主訝然抬眸,但沒有呵斥她或是將自己的手抽離。“我并非不愿再做你的護(hù)衛(wèi)。”秦飛燕揚起一抹歡快的笑意,握起她的手捧在手心,眸中閃著點點亮光,“我只是不愿只做郡主的護(hù)衛(wèi)了。”長寧郡主自小在深宮里長大,最是擅長看人。秦飛燕性子直,肚子里沒有彎彎繞繞,喜形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