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影對翟瀟出演的《青衣》非常鐘愛,立刻又動起了把翟瀟推向文藝片領域的心思。翟瀟對拍電影無所謂,但是她并不喜歡文藝片的節奏與表達方式,估計也是拍電視劇拍的久了,更鐘愛有劇情遞進、邏輯清晰的故事內容。知道自家藝人主見強,張影沒有像之前一樣采取鐵血手段,而是在替翟瀟篩選工作時,默默摻進去了一些文藝電影的劇本。翟瀟當然都看在眼里,好劇本她并不會拒絕,只是現在的文藝片不是劈腿就是叁角戀,她不想演那些沒有營養的東西。《青衣》在業內的口碑非常好,連電影版《青衣》的主角都過來觀看,給了翟瀟很大的鼓勵。水霧收到了不少其他城市話劇團的授權申請,抑或是邀請他們巡回演出,鄭康均和團隊商量了一番,暫時只放出了《少年沒煩惱》的排練演出權,《青衣》還要根據幾輪演出后的上座率來做評判。鄭康均年紀漸長,她的女兒從編導系畢業,逐漸接過父親的接力棒,《青衣》便是經過她的運作得出的成果。鄭芯怡腦子活泛,思想大膽,在學校便是話劇團團長,往水霧招攬了不少學校的新生力量。作為翟瀟的粉絲,她一直很想創作出適合翟瀟的作品,《青衣》讓她堅定了這種想法。演藝圈里消息傳得很快,水霧話劇館的走紅讓更多待業的學生注意到了這個領域,即使話劇賺的不多,也多的是人前赴后繼。廖家清在學校上課時,也能聽到學生們議論去面試的事情,從以往清一色的劇組面試,到現在夾雜著話劇團的簡歷。有學生會和廖家清等老師閑聊,詢問一些內部消息,廖家清知無不言,對于有靈氣的學生,他更是著力引導。這個圈子里渾水摸魚的太多,多一些真正有實力的新生力量是好事。廖家清與付川音的交換建議最終達成一致,廖家清與公司拉鋸許久,又分析許多了本子與他不合的理由。公司不愿將自制電影拱手他人,廖家清又抬出崔跡導演的事情,幾番周折之后,公司決定采納他的想法。鴻星許多年沒再出莊滇這樣的人物,廖家清雖然手握影帝的獎項,但終究是國內自嗨,在國際上沒有任何的水花。如果能攀上崔跡這條線,不論結局如何,終歸是能對外露一臉,怎么說都不虧。這么一拖就拖到了初夏,付川音才給出準話:“崔導今晚在伏霞有個飯局,可以給你十五分鐘的時間。”伏霞是本地有名的預約制的會所,即使廖家清是公眾人物,沒有預約也不給進入,付川音說他們提前打了招呼,額外預定了一間茶室,廖家清就在里面等著。崔跡這人不愛別的,“酒色”兩者都占個遍,因此離婚多次,即使現在有婚姻關系,在外依舊沾花惹草。崔跡進入茶室后,廖家清還能聞到他身上酒氣中夾雜的香水味,忍不住屏住呼吸。崔跡見他表情不自在,知道他介意什么,不爽的冷哼一聲:“大費周章來找我,就為了表現男德?”廖家清假裝沒聽到他的嘲諷,淡淡舉杯:“這么好的滴金,沾染了其他氣味,屬實有點可惜。”貴腐酒焦糖氣息濃,入口甜膩,不是廖家清的風格,但是崔跡格外鐘愛。慢慢品了一杯,崔跡的表情好了些。“找我想說什么,一杯酒的時間十分鐘,我可是說的你只有十五分鐘時間。”廖家清一笑:“時間是您定的,那自然是以您的興趣來決定留多久。剛剛那邊的酒桌上擺的是90年的貴腐,難道不比我這邊99年的好喝?”其實廖家清壓根沒看到崔跡那邊喝的是什么,只是剛剛進來核定座位的時候從單據上掃了一眼:“這不證明,您對我也是感興趣的嗎?”崔跡看他的眼神多了幾分興味:“你跟我想的好像不太一樣,我以為你是會求我給你機會的類型。”“只要求您就有機會的話,我想朝拜的人是輪不到我的。”廖家清晃動著杯中澄黃的液體,好像處于被動的不是自己,“今天我能和您在一張桌上談判,而不是我們雙方的團隊虛與委蛇,證明我們對彼此都有興趣,不是嗎。”崔跡冷笑:“小子,別太自作多情,你從哪看出來我對你有興趣?”“因為付川音跟您的關系稱不上親厚,卻拿到了您的私人行程。因為這家是私人會所,不特別囑咐根本預定不了。因為現在已經超過了十五分鐘,而您還坐在這里。”廖家清氣定神閑,帶著不卑不亢的微笑。“好小子。”崔跡笑出聲。從會所出來時間還早,這里遠離市中心,栽種的樹木高大豐茂,空氣格外清新。廖家清深深的吸了口氣,撥通了翟瀟的電話。廖家清極少與翟瀟電話聯系,一般都是微信聊天,最多也是通過微信打電話,現在直接電話過來,翟瀟有些詫異:“喂?怎么了?”“翟瀟,出來喝一杯嗎?”“現在嗎?”“嗯。”廖家清含笑,“我現在,心情有點好。”酒局來的突然,翟瀟沒怎么化妝就去了。以為廖家清會邀請一些他的朋友,到了才發現只有她一個人。
“我以為很多人呢,只請了我啊?”“嗯,想不到比你更好的酒友了。”廖家清替她拉開凳子。翟瀟喜歡葡萄酒,廖家清方一靠近,她就聞到了他身上的葡萄香氣:“這是從哪一場下來的,還喝的滴金啊。”說到滴金,廖家清面上現出痛苦神色:“那酒我真是接受不了,甜膩膩的,喝一口下去到現在嗓子都不舒服。”翟瀟故意說:“我可是很喜歡啊,那以后咱倆要是有緣再拍吻戲,我就喝了這酒再上場。”翟瀟鮮少說這種曖昧的話,她不是摸清了自己的想法后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