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一些拳拳愛女之言,姜瓔劃了幾句重點(diǎn):“當(dāng)年事發(fā)突然,為娘迫不得已將琢心玉封印在你體內(nèi)。”“琢心玉臨世,必會讓天下大亂。”“望你長大后不要怨為娘,此事事關(guān)重大,你萬萬不可對旁人提起。”額,娘啊,別人已經(jīng)知道了。姜瓔瞥了一眼祁紅蝶,祁紅蝶眼眸淺彎,笑了笑道:“她姜傾藍(lán)竟也有這么正經(jīng)說話的時候。”哪怕時過境遷,時移世易,祁紅蝶在聽到故友聲音時還是忍不住吐槽。“小姜,你娘一直用這種語氣和你說話嗎?”祁紅蝶笑問,卻又想起姜瓔現(xiàn)在是傀儡狀態(tài),有些悵惘地道,“罷了,這不重要。”院子里人來人往,姜瓔大部分時候都調(diào)到節(jié)能模式,并且數(shù)著陸云眠什么時候來救她。話說她能打得過道白嗎。這念頭剛一浮現(xiàn)出來,姜瓔就立馬否決了。她對陸云眠有著迷一樣的自信,總覺得只要是她想做的事,便沒有做不成的。果然才過夜半,院中一陣騷動,慘叫聲不絕于耳,整個院子都充斥著一股腥風(fēng)血雨的味道。門外一道血痕濺在上面,女子身形纖細(xì),下手卻極是狠戾。姜瓔有心喚她自己在這里,可惜她無法張口,也無法出聲,只能寄希望于心靈感應(yīng)了。好在下一秒門便被推開。姜瓔一楞。陸云眠原本的白衣被血跡沾染得快看不出原來的顏色,血線順著秋水的劍尖滴落,仔細(xì)觀察,其實能看見她提劍的手有些微顫。她的唇抿得很緊,濃黑的眼在看見姜瓔時才微垂下來。過了很久,她道:“差點(diǎn)以為要失去你了。”短短的一句話,由她這樣平靜地說出來,反而讓姜瓔覺得她一定是殺了很多人,走了很遠(yuǎn)的路才找到她的。姜瓔有點(diǎn)感慨,很多情緒涌上心頭,但她最想說的一句還是能不能快點(diǎn)幫她解開傀儡絲。陸云眠收劍入鞘,走到姜瓔面前,用蒼白的手背撫過姜瓔的臉側(cè)。她想問姜瓔為什么要幫她擋下傀儡絲。難道是因為愛她么。陸云眠輕輕嘆了口氣,擁住無法動彈的姜瓔,語調(diào)有種平靜的瘋感:“瓔瓔愛我,我好高興。”陸云眠纖長的指尖繞住姜瓔發(fā)絲,纏了一圈又一圈:“可是有人會利用瓔瓔對我的愛,這便是在褻瀆瓔瓔。”“所以,瓔瓔不用愛我。”“我來愛瓔瓔便好了。”
陸云眠深吸了一口氣,漆黑瞳中癡戀之色漸起,似要將肺腑中都要填滿姜瓔的氣味才罷休。今夜殺得人實在太多了,陸云眠恍惚一瞬,看見那精致白皙的耳垂,便忍不住地舔舐了一口。碧玉耳墜搖得人心煩意亂,陸云眠含住耳墜,聲音親昵而顯得有些曖昧的含糊:“即使你變成傀儡,我也會一直這么愛你下去的。”“以后我會好好保護(hù)你,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到你。”陸云眠抿唇輕笑,溫柔地把那些話一字一句地講給姜瓔聽:“那些瓔瓔不喜歡的,傷害瓔瓔的,我會全部把他們處理干凈。”“世上再也不會有人比我更愛瓔瓔,所以為了這份愛,瓔瓔就當(dāng)可憐我,一直陪我直到一起死去那天好不好?”姜瓔人麻了。看樣子陸云眠是沒有一點(diǎn)要幫她解開傀儡絲的樣子,甚至還有點(diǎn)高興。我覺得這樣不好。姜瓔試圖調(diào)動自己的表情表現(xiàn)情緒,但很可惜沒有半點(diǎn)變化。她的攻略進(jìn)度,她的回家之路!姜瓔悲傷逆流成河。陸云眠親昵地挨了挨姜瓔臉頰,喟嘆:“這樣的瓔瓔好乖,喜歡。”“好喜歡。”姜瓔快哭了,可她不喜歡。陸云眠癡迷地吻上姜瓔頸側(cè),她好高興,現(xiàn)在的瓔瓔終于可以完完全全地屬于她一個人了。真是,歡喜地不知該說什么好了。姜瓔衣衫被她扒得松散,耳邊不知聽了多少句喜歡,只盼現(xiàn)在能來個什么菩薩神仙能收了這妖孽。“我可以進(jìn)來嗎?”祁紅蝶在門外清了清嗓子,特意留出時間給她倆,生怕一會兒看見什么不該看見的東西瞎了自己老眼。她年紀(jì)大了,受不住這些。陸云眠本無所顧忌,只是不愿讓旁的人也看到姜瓔這幅模樣,替她攏好衣衫后才道:“進(jìn)。”祁紅蝶看著兩張與故友相似的面容正如膠似漆地挨在一起,心情復(fù)雜,她還是太高估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了。整理好心情,祁紅蝶笑道:“眠眠修為又精進(jìn)了,居然能殺了道白。”陸云眠道:“我的禁術(shù)都是為她準(zhǔn)備的,自然萬無一失。”看來是很小的時候就在謀劃弒師這件事了。調(diào)侃完陸云眠,祁紅蝶正色道:“小姜身上有琢心玉。”“哦?”陸云眠微抬眉頭,似不解姜瓔有琢心玉這件事有什么重要性,或是故意不解,“那又如何。”祁紅蝶道:“你娘這些年一直在找琢心玉的下落,正因如此,她才去的姜家。”“沒想到好不容易打聽到些消息,竟讓你把小姜給撈走了。”祁紅蝶嘆了一嘆:“真不知道你們母女是不是天生的孽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