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紅蝶一直在思索探尋她應該做些什么,有了答案之后她選擇了一條與之前完全不同,足以顛覆她整個人生的路。然,那又如何。她祁紅蝶一向是雖九死猶未悔。道白淡聲:“既然如此,那便押下來論罪處罰吧。”“恕難從命。”祁紅蝶也是元嬰期巔峰的修士,離那化神只有半步之遙。她要硬闖,除了道白和如今的陸云眠沒人能攔得住她。“攔住她。”道白對陸云眠道。陸云眠微挑了挑眉,沒有動,反而摩挲著秋水劍柄指向道白:“入道時師尊曾問過我的劍。”陸云眠輕笑,“那時我記得我交出的答案十分讓師尊失望。”“如今徒兒自覺劍意已成,還請師尊不吝賜教。”道白淡聲呵斥:“真是條不聽話的狗。”她本想迅速解決完陸云眠再去捉祁紅蝶,誰知陸云眠居然已經至元嬰后期,一時無法快速脫身:“楞著干什么,去敲玄冥鐘!”道白吩咐道。玄冥鐘在東山神宗山頂,鐘鳴一響所有的弟子長老都能聽見,代表宗門能現下發生了要緊事。東山神宗開門立派至今,一共只敲響過兩次。情況混亂至極,神仙打架,姜瓔一個小小的筑基恨不得把自己埋起來,生怕哪個大佬的靈力不長眼甩到了自己身上。宗門維持百年的清靜被擾,已有不少弟子聞訊往這邊再趕。姜瓔躲在一旁,分明看見祁紅蝶手上牽著一縷絲線。和陸云眠在畫卷時用的絲線有些像,但又不完全一樣。重點是那縷絲線直朝陸云眠而去。姜瓔心跳狂亂起來。她看見的不是絲線,是久久卡著不動的攻略進度條。誰也別想和她搶,她似乎已經看見回家的道路在向她招手了。這幫陸云眠這病嬌小瘋子一擋,再說些什么情話,這進度條不得往前推個十幾二十的。姜瓔使出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伸手擋在了陸云眠身后。祁紅蝶紅唇一勾,搖頭笑道:“傻孩子。”姜瓔:“?”傀儡絲的絲線線直接襲向姜瓔,陸云眠察覺或會過來幫她擋下,但若是襲向陸云眠,她自認不會中招,便不會管。卻想不到姜瓔會在這時候出來替她擋刀。傀儡絲從始至終的目標只是姜瓔而已。絲線剛觸到肌膚便融了進去,與此同時姜瓔的思緒也在跟著散去,她能看見,能聽見,但無法思考對話,正如一具傀儡一般。陸云眠撤身去護姜瓔,傀儡絲卻比她更快一步。
祁紅蝶抱起如木偶一般的姜瓔,朝陸云眠飛了個媚眼:“人我先帶走了,眠眠你記得幫我攔一攔。”陸云眠面色冷得像冰,反手擋住道白一劍。“這便是你的劍嗎,還是如此心浮氣躁。”道白說著,拂塵如絞絲般纏上秋水。源源不斷的弟子從外涌入昭法堂內,陸云眠鴉黑的眼睫一低,一抖劍身,凌厲劍式招招致命,朝道白要害攻去。常人打斗多少顧及些自己,免得受傷,陸云眠完全不顧自身,只想著取道白性明。這般瘋了一般的打法,逼得道白后退了幾步,她也終于從其中察覺到幾分不同尋常的意味:“你在著急。”“真沒想到,像你這樣的人也會為了旁人動心著急。”道白評價陸云眠,如評價一把妖異不祥但趁手的劍。如今這道攻無不克的絕世利器上終于有了一絲裂痕。道白微嘆:“可惜了。”有裂痕的劍,再好也只能是留不得的殘次品了。陸云眠呼吸微促,滿眼皆是方才姜瓔沖過來替她擋下傀儡絲的模樣。 含珠墜傀儡的狀態不知維持了多久,姜瓔終于聽見腦海中系統上線時叮的一聲。“宿主。”系統的聲音像蒙了層紗,斷斷續續地聽不清楚。“檢測到賬號被外物入侵系統正在全力修復。”姜瓔從來沒這么迫切地想聽到過系統的聲音:“系統你簡直仙音啊,你要用多久才能修復好?”“系統無法確定。”“在修復期間,為了幫助宿主盡快完成攻略,系統將盡力為宿主提供能夠清醒思考的時間。”“宿主請要想務必”說完最后一句漏了電一樣的話,系統就像能量不足下線了。務必什么啊務必。姜瓔短暫地恢復了思維能力,但是手腳無法動彈,不能做出任何動作,就連眨眼這種小事也辦不到。還好傀儡絲使得身體感知機能大大降低,不然眼睛不得酸死。祁紅蝶把她帶回了一處小院,吩咐門外的侍女照看好姜瓔。拿不準祁紅蝶想做什么的姜瓔決定靜觀其變。祁紅蝶轉過頭,明艷一笑,若滿堂生輝:“對你不住,日后你要找我算賬,我絕不還手。”姜瓔:“”呵,她能活到那時候再說吧。祁紅蝶從姜瓔身上摸索出還靈珠,找到其中與眾不同的那顆,然后割破了姜瓔的手指。嗅到熟悉的血液,還靈珠中聚起靈氣,是姜傾藍臨死時對姜瓔及笄時囑咐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