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她見慣了大風大浪,也被驚得不行,暗暗咋舌:“這幾年不見,我怎么覺得,風錦關百姓越來越有錢了呢……”還有無數小姐夫人們下的定制單子,厚厚一沓,等帶回了族里,少不得叫繡房的姑娘阿姑們忙上好一段時日。過了開業前三天的熱潮,商行里的客人少了一些,但這也不過是比之前三天,總體人流量,那是旁邊幾家店加起來都比不上了。就說緊挨著商行的酒樓,酒樓老板更是在商行訂了三十多壇青麥酒,帶動得酒樓生意都比先前紅火了不少。隨著商行生意趨于穩定,明窈看城里也沒其他事,就開始琢磨著回去。布赫這段時間一直跟唐崢在一起,叔侄倆幾乎逛遍了整個風錦關,且他們身邊有將軍府的親兵保護著,少有不長眼的人找上來。聽明窈說要回去了,布赫竟還有點不舍。只是誰也沒想到,不等明窈他們收拾行裝,這天傍晚,卻聽有人來找。出門一看,站在人群最前面的,可不正是狄霄。明窈先是訝然,然后便是止不住的歡喜。她趕忙迎上前,顧不得左右經過的行人,直接抓住了狄霄的手,然后輕聲問一句:“你怎么來了?”她要是沒記錯,這可還沒到三個月呢。然狄霄卻說:“不僅我,還有蘇格勒和四皇子,蘇格勒和阿瑪爾去商行了,四皇子去了兵營,我來接你,一起去冠京。”短短幾句話,其中所包含的欣喜可是叫明窈震驚。因外面行人往來太過紛擾,實非說話的好地方,明窈只好先帶他進去,等進了將軍府,又和唐夫人問過好,這才一起回房。回到房間后,明窈顧不得追問,先是抱緊了狄霄的腰脊,緊緊貼上去,深吸一口氣,低聲呢喃著:“狄霄,我好想你呀。”只聽狄霄呼吸一亂,半天才恢復了平靜。但凡這里不是將軍府,但凡外面沒有婢女守著……狄霄眸色暗沉,用食指狠狠按在明窈耳側,啞聲說:“先記著,等回去了,再一齊補上。”老夫老妻,狄霄在說什么東西,明窈稍微一想就明白。然明窈有恃無恐,聞言只是笑了笑,感受著男人灼熱的體溫,并沒有讓開的意思,她繼續問:“你剛才說,接我去冠京?”依著狄霄原本的想法,大瑜慶功與否,都是與他無關的,他也不愿千里迢迢趕赴冠京。先不說這一路是否會遇到危險,光是去了冠京之后,面對大瑜當權者,就怕哪里冒犯,反而傷了兩方和氣。再說了,從拔都兒部王城到冠京,哪怕快馬也至少要走三個月,要是再有明窈等人隨行,簡單一個來回,一年時間也就過去了。一年說長不長,說短卻也不算短,有這個閑工夫,哪怕是去北部草原巡視呢,可不比到人家的地盤來的舒坦。可狄霄怎么也沒有想到,就在大瑜皇帝來信不久,四皇子竟然親自來請了。四皇子是隨四萬草原軍一起來的,同行的還有寧湘一家三口,花熙花煦兩姐妹也跟來了,她們手刃了親父,遣散整個侯府,只把因她們姐妹倆失蹤而哭瞎眼睛的老母親帶了回來。jsg至于其他幾個回了家的公子,許是已經被家人重新接納,自離開后再無音訊,這回自然也沒有再跟回來。這些去了又回來的族人暫且不提,四皇子和狄霄一見面,又是拱手又是拜謝:“多虧蘇格勒將軍在,不然叫大越皇帝他們跑了,還不知什么時候才能帶回來。”“這回可好,一舉擒拿了大越皇室,也算斷了其他人復越的念頭,我受召回京,卻聽說父皇給汗王下了請帖,專程走了這一趟,便是想和汗王一同去冠京。”按理說,邀請人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一般人也不好推辭了可狄霄面不改色,張口便說:“我沒打算應邀,也不想去冠京。”“……”四皇子雖然早就看出他興致淺淺,卻也沒料到,他能拒絕得這樣直白。半晌,四皇子苦笑:“我知汗王淡泊名利,也不在乎這么點小封小賞,只是汗王可曾想過,如今的土地上除了草原便是大瑜,若你我兩方能定下百年合約,便可保大瑜及草原子民百年和平。”“父皇年事已高,龍體又欠安,恐難以經受長途跋涉,無緣來草原欣賞這廣袤原野,無奈只能辛苦汗王走這一趟。”“汗王不愿,可是有什么顧慮?”四皇子忙問,“只要是我能解決的,汗王但說無妨,我一定幫您提前掃清障礙。”哪里是有什么顧慮,無非是不想浪費時間罷了。只是狄霄并不曾想過,此行還與合約有什么關系。他的神情正經了兩分,思慮良久,方問:“四皇子所言百年合約,可是圣上意思?”四皇子正色:“大瑜與大越的戰爭持續了多年,雖多是發生在大越疆土上,可我朝所損失的兵將糧草也不是一個小數量,大瑜亦是元氣有傷。”“而無論是我還是父皇,都知道草原騎兵之威力,無論是為了百姓還是殷氏皇朝的穩定,也是不愿再起紛爭的。”“父皇請汗王前往冠京,一方面是想親自見見您,另一方便,自然也是為了確保兩方友誼長存。”百年合約,不得不說,這完全戳中了狄霄心底最深切的渴望。哪怕無法保證合約是否一定存在,就為了這半成可能,他也愿走上這一趟。由于此行是以草原王的身份前往的,隨行的護衛等皆不可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