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便至。”狄霄雖然不在,但族里另外幾位頗有話語權的首領都陪著,也不算失禮。殷子昂本以為在蘇格勒他們嘴里能問出點什么,可有赤那在,最后東西沒問出多少,反被套去不少話。殷子昂郁悶地看著赤那:“赤那首領……也如其他二位首領一般英勇善戰?”赤那瞇瞇著眼:“我自是不如蘇格勒和維安斯首領的,我只會一點騎射,區區馬術和箭法,在草原上是人人都會的,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殷子昂當然不會信了他自謙的話,自動理解后——赤那首領馬術箭法非凡,可于千里外縱馬,取敵將首級于箭上。沒過多久,狄霄帶著明窈再次回來。”咦?“打眼一看,殷子昂頓時想到,這不就是他在繡房外看見的姑娘嗎?當時明窈正從繡房出來,左右有寧湘等人相送,一邊走一邊商量著開春的羊毛衫出貨量,時局動蕩之下,看是否需要減少出貨。她們的精神正集中,也就沒注意遠處的人。狄霄倒是看見了她,卻沒打算提前介紹,也是因這,他才盡快帶著殷子昂等人離開。無論雙方如何作想,他們只互相問了好。隨著宴席的主客盡數到齊,各類菜肴也該上了。之前從風錦關帶回的廚子廚娘派上用場,十幾道色香味俱全的冠京菜,就連殷子昂這個在冠京生活了數年的皇子都稱一聲“好”。鐵架上綁了一只才宰的小羊,羊肉用多種調味料處理過,沒有一點腥膻,且羔羊肉最是鮮嫩,炙烤過后,里面的羊肉還浸著汁水。族兵又送了幾壇青麥酒來,除了明窈那杯清口些,其他人碗中的都是烈酒。狄霄說:“可敦釀制的青麥酒,殿下不妨嘗嘗。”酒水入口,殷子昂斯哈一聲,可很快,初一入口的辛辣過去,滿口皆是麥香,回味甘甜,比一般烈酒更多了幾分韻味。幾碗烈酒下肚,眾人的心弦也松懈許多。s殷子昂性子直爽,卻也不是蠢的,接風宴上,自不會煞風景地提一些大越的事。說來說去,話語又轉回到拔都兒部的族人們身上。殷子昂問:“聽說可敦在每家每戶旁邊都設了小田,就只是為了讓族人自給自足嗎?”明窈放下筷子:“如此足矣。”“族人能有衣穿有飯吃,這便滿足了最基本的生活需求,幾寸小田上種些瓜果,則是衣食之外的一點花樣,既是族人辛勞所得,能自足便夠了。”殷子昂沉默一瞬,又舉了酒碗:“是我狹隘了。”“不敢。”明窈舉杯。等她將下了一半的酒盞放下,殷子昂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嚇得她險些失魂。“說起來,我對可敦倒是有些印象,總覺得在哪里見過似的。”“見過?”唐磊發出疑問。狄霄等人也朝他看去,正要開口想問,卻聽“啪”得一聲,轉頭一看,竟是明窈打翻了杯盞,正慌亂地收拾著桌面。明窈面容發緊,唇角也有些泛白:“不好意思,不小心碰到了。”狄霄側身過去,幫她將桌面收拾干凈,又在靠近的時候,低聲問了句:“是有哪里不舒服嗎?”明窈搖搖頭。因著這點意外,殷子昂未說完的話也被斷在了這里,等再交談時,不覺說到旁處去。只后半程宴上,明窈總有些心不在焉,好幾次不小心走神。夜色漸深,接風宴也該散了。明窈先回了王帳,狄霄則落后半步。他目送明窈離開后,又跟殷子昂寒暄兩句,狀似不經意問了句:“殿下剛才說,好像之前見過可敦?”“啊——”殷子昂有些微醺,拍拍額頭,“應該是見過吧。”“我也記不清楚了,應該是在冠京的時候見過,七八年前吧……不過應該不是,可敦不是來自大越,怎么也不該到了冠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