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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且你不等于開拓者。
可代可磕,請隨意。
不論如何,請酌情閱讀。
咪咪的死還是對我造成了一些影響,大概有長毛貓掉毛期落下的浮毛那么多,飄在房間的空氣吸進肺里,直到來病房觀賞我的旅客們全部應付完畢,我的鼻腔被細小的毛茸茸塞滿,逐漸喘不上氣了。
這糟糕的感覺使我在床上坐立不安,在反復壓到刃的頭發幾次后,他兩眼明顯放空,但還是貼心地遞上紙巾,然后背對我一躺,給了我光明正大擤鼻涕的好機會。
我在他的背影里用紙巾擦去落下的幾滴淚。
景元在剛剛幾次叁番提起關于刃的容貌話題,稱他與一位和我年歲相當的友人長相相似,或者說更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人。
“世上竟有如此相像之人?!彼麪钏茻o心般感嘆,被我用那位景亓學弟的臉搪塞過去,那位和他極像的孩子,在這時候用起來十分方便。
不過,世上怎會有如此相像之人呢?
我望著刃的背影出神,感到一陣比自殺未遂更令我失望的不堪,緊接著,開始從心底抗拒起名為“刃”的活物。
……這是巧合,還是故意為之?
我開始恐懼,我至今為止經歷的一切,是否都是一個把我騙進去折磨的圈套。應星已經打倒過我一次了,如果刃除了容貌,品行也和那人一樣端正高傲,一樣能看穿我的骯臟的話……屆時,我該如何面對他與其他人?
我不想過上那樣的生活。
日日夜夜,耳邊全是惡魔的竊竊私語。哪日的功課帶了瑕姿、哪次與人交談生了嫌隙、哪頁稿紙上的內容失了真實,我甚至能預見我的余生、我的所有時間將被疑心暗鬼占據,終日惶惶不安。
為什么我沒有死成呢?
難道連這點都做不到,也是因為我天賦不足嗎?不對,我還記得自己在海中的喜悅和暢快,那時我離死透只差那么幾刻鐘,只不過有一個東西把屬于我的死亡偷走并拋棄了。
刃。
我發出一個氣音,無聲地在嘴里咀嚼著這個名字,它在我心中愈發模糊,在變成一個問號前,我想起自己帶他回家的情景。
他骯臟不堪,像倒在陰溝里的老鼠一般悲慘,沒有一點值得夸耀的地方,連尚好的容姿也隨了黑羊,令我生厭。
突然間,我百思不得其解。
為什么他處處不得我的喜愛,明知他的模樣會讓我如鯁在喉甚至后悔做出選擇,我仍要撿一只骯臟的老鼠回家?
可能因為我看過他的傷痕。
當看到那些被人們用言語修飾得美好的“勛章”層層迭迭般刻在手上,我想起兒時為了什么使用鋒利工具時割開的皮肉之痛——那些我統統忘記的東西。
我從他的身上看見我和應星。
我也是那只黑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