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試周來臨,大四上要考的科目不算多,蘇然幾乎是臨近最后才開始復習。
作為寢室及臨近寢室期末抱大腿的對象,室友宋喧已經(jīng)作為代表幾次叁番催促她回校。
她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合上電腦。這段時間一直在考慮未來,金融行業(yè)不會是她長期的選擇,g也不會是她停留的地方??倸w是要接管家里的生意,便想借著這個機會提前結束實習。
關于要不要離職這件事,她跟龔晏承簡單聊過。此前,他們大多在床上度過,或者在工作場合打個照面,從未深入對方的生活。
所以,在要不要咨詢他這個問題上,她其實有過小小的糾結。但并未糾結太久,因為就是想問,想知道他的看法、意見,對于她將來可能不會待在t城這件事,又會是什么態(tài)度。
她蜷在沙發(fā)上,抱著靠枕發(fā)呆。
他們?nèi)缃竦年P系,實在很難界定。
炮友?她不覺得,他大概也不會認同。
情侶嗎?肯定算不上,至少他沒有同意這種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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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早上,她洗漱完出來,發(fā)稍還帶著濕氣。腿根處仍然酸軟不適,只能一瘸一拐地往樓下走。
龔晏承正好端著早餐往餐桌上放,熟透的面點和培根的香氣,一點點飄到鼻尖。
察覺到她的狀態(tài),男人微微蹙眉,大步走過來,很自然地將她打橫抱起,往餐廳的方向去。
到了餐桌前,也沒將她放下,而是讓人坐在了自己腿上。雙臂將她環(huán)得很緊,一手按在肩膀,一手圈住腰際,是那種牢固的占有的姿勢
蘇然掙扎了一會兒,沒掙開,也就放棄了,乖乖靠在他胸口。
房間里暖氣很足,他只穿著薄薄的絲質(zhì)黑色睡衣,緊貼在一起時胸肌的輪廓分明。微熱的溫度透過布料傳來,讓人感覺安心。
她想,任何時候,擁抱都是無法抵抗的。再多的情緒,如果是這種程度的、好像被占有一般的懷抱,都能被安撫下來。
人怎么能缺愛成這個樣子,她暗自嘆息。
女孩子始終看向別處。
龔晏承掰過她的臉,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仔細端詳著,緩緩開口:“剛才又自己哭過了嗎?”
蘇然吸了吸鼻子,眼尾確實還帶著點紅,想說不是。但可信度實在太低,也懶得再就這個問題糾纏,還不如借這個機會問問那些自己關心的事。
她動了動,轉過身摟住他的脖子,“您答應了,是不是?”嗓音軟軟的,帶點撒嬌的意味。
她在說在一起這件事,抑或者他到底是不是她的,這件事。
龔晏承輕輕摩挲著她的下頜,若有所思:“是因為這個才哭的?”
她搖了搖頭,發(fā)絲蹭在他的頸間。
他低聲說好,“那就沒有?!?
“你……”蘇然被噎住,睜大眼睛看著他,“那如果我說是呢?”
他唇角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眼睛里帶著幾分認真,“撒謊可不是好孩子?!鳖D了頓,嗓音有些沉:“可以有自己的小秘密,但別說假話哄我。”
還是笑著,卻很難讓人感覺輕松。那雙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透她所有的心思。
女孩子眉頭一蹙,撇了撇嘴,掙扎著就要起身,卻被有力的手臂按在腿上,“回來?!?
“做什么……唔……”
香醇苦澀的咖啡味突然充斥口腔。
龔晏承含著她的唇瓣親了一下,“什么時候養(yǎng)成這個習慣的?動不動就要走?”
蘇然哼了一聲,扭頭不看他。
龔晏承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捏住她的兩頰,把她掰回來面向自己,“小朋友是不是都這么沒有耐心?”他低聲哄道:“我的意思是,你現(xiàn)在仍然有離開的機會?!?
她抿了抿唇,“什么叫有離開的機會?”聲音不太穩(wěn),眼眶又開始泛紅。
龔晏承瞧著她一副要哭不哭的嬌氣模樣,心里有點軟,耐心好得出奇。
他唇邊浮現(xiàn)一點笑意,大拇指輕輕擦過她的臉頰,“最近好像比之前更愛耍小脾氣了?”
手掌在她背上輕輕摸著安撫,“別生氣?!?
蘇然斜眼看他,很是嬌嗔,“那你說,到底什么意思?我有機會離開,你呢?”
龔晏承靜靜注視著她。
這么看著,小孩子的感覺格外明顯。大多時候只會通過撒嬌來表達自己的意愿,偶爾的直白,也只在部分事情上。心里不知道還藏了多少事。
撒嬌或者委屈的時候,可憐的意味很多。
他有一些心疼的感覺,但說實在的,興奮更多。可這些事,實在不適合現(xiàn)在講。
他對自己有深刻且清晰的認知。對性,對愛,對這個具體的人。會索求無度到什么樣子??梢韵胍姟?
如果換成別的事或物,他大概早就不管不顧搶回來,留余地這種事從來不在他的考量范圍。掠奪者的本性大抵如此。
但是對她,他愿意多一些耐心,多一點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