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鳳儀若是知道青青入了魏府日子竟是如此不堪,那她自己的日子也定是不好過,但宋令自己的日子過得倒是不錯,自從智府宴席之后,宋令就暗暗杠上魏鸞了,不去伺候他了。
真好,這廝竟也從未讓人找過她。
晉陽魏府雖比不上梁澤魏府,但若是兩人不刻意相見,想相遇也沒那么容易。
又過幾日,鄭玉托人送信與她,信中言曰:上次相見之地,槐樹下東南五步,地下一尺,紋銀一百五十兩,通關(guān)文蝶一個,防身匕首一把,現(xiàn)下最安全之地當(dāng)屬盛齊,若不急離開,見面細細商議,若走的突然,留信于原地告知去向。恐留把柄,當(dāng)閱后即焚。
宋令燒信之時,想到鄭玉還不知她與盛齊淵源,此生哪里都去得,唯盛齊再也去不得。
如今后路已留,只是她若不告而別,被定為逃奴,未晉其他屬地也自不能再去,是以,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貿(mào)然離去。
當(dāng)然,最重要的便是,宋令經(jīng)智府夜宴后便已認定初一宮宴他一定是一時興起,戲耍她一下罷了,她卻當(dāng)真還要和鄭玉計劃著逃跑,實在有些小題大做。
倘若拋開這樣的威脅,她確實還不想離開,一則她現(xiàn)下無地可去,二則這里吃得飽睡得好還有月俸。
但此次也確為她敲響了警鐘,魏鸞對她有意絕非好事,對她無意則會將她隨手送人,如此看來,跟著這個主子怎么著都撈不到什么好處。有朝一日當(dāng)離開良機出現(xiàn)之時,她就要好好把握,為此,她需做好萬全準備。
所以她又十分認真,十分刻苦的和周云學(xué)起了龍拳,若將來獨自上路,有功夫傍身才是最穩(wěn)妥的。
俗話說,來而不往非禮也。
沒過幾日,魏府也便張羅著要辦宴席,回請眾人。
魏府宴席,除了宋令一個閑人,其余人等皆十分忙碌,布置廳堂,選定菜色,準備車馬。
因魏府常年皆管事們居住,是以家丁居多,婆子次之,丫鬟實在是少的可憐。
魏鸞抵晉陽后,秦大娘倒是準備買幾個體面些的丫頭,伺候主子。
魏鸞反而并未同意。
周云對宋令道:“皆是此次府內(nèi)有千余魏軍,若招一些丫頭入府,容易生亂。”
宋令一想也是。
只是那時不覺有何,如今要宴客,府里連個體面丫頭都沒有,實在過于寒酸。
所以說有人的地方就有腦子,動動腦子便能找到路子。
魏鸞竟讓周雨帶人去未晉歌坊姬廳,將舞女歌女青樓女連并伺候的貼身丫頭一并雇傭來。
周雨臨去前問宋令要不要一起同行。
這給大閑人宋令找了個差事,按理既可以出府打發(fā)無聊時間還可以為魏府出一份綿薄之力,何樂而不為呢?
宋令的想法是:何樂而為呢?閑著多好!
“你要去的地方,帶我便多了一個吧!”
周雨也難得面露難色:“我本想可以的話,你若能替我去,我便也不去了。”
嚯!
裝!
信你才有鬼!
宋令回道:“我倒是也想去開開眼,不過,我如此風(fēng)流美少年,就怕去時容易,離去難啊。”
周雨“哼”了一聲:“你想太多了,你莫不是覺得那里的姑娘們一個賽一個漂亮,實怕對比之下你自慚形遂吧?”
宋令翻了一下白眼:“好走!不送!”
哐當(dāng),把門關(guān)了。
周雨又敲了兩下門,哎哎喊了她兩聲,她皆沒有回音,他便猶猶豫豫走了。
這是她最近唯一找上門的差事,她放棄了,便什么事兒也沒有了。
周云周雨各自忙活去了不提。
到了傍晚,宋令本以為這次夜宴魏鸞少不得讓她也去蹭吃蹭喝。
畢竟肥水不流外人田,吃一肚子好下水也是極為重要的。
結(jié)果在屋內(nèi)等到肚子咕嚕嚕叫,竟也沒人喊她。
她溜達出院子,溜達到后廚,還未進去,便見人來人往穿梭不停,她拉住一雜役問道:“宴席開始了嗎?”
“早就開了,都吃過一輪酒了。”
宋令這才真正的發(fā)覺,自智府宴席后,她是已被魏鸞徹底踢出權(quán)利的中心了。
這……
倒也算不得壞事……
就是損失了她的初吻。
哎,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她能在智營魏府溜一遭后全身而退,已是老天爺照顧有佳了,何需在乎這區(qū)區(qū)一吻呢?
再說,誰吃虧還不一定呢,畢竟魏鸞長的還是挺人模狗樣的,吻技也超脫凡人,這么一合計,她沾光了不少哩。
果然人就該通透,想到這里,心情暢快不少:“孫大娘,這鍋里的菜我能挑出點兒吃嗎,好餓!”
“哎呀,凈添亂,……麻利點兒,……別老撿肉!”
宋令吃飽后,又回了自己屋子,也未點燈,她決定睡覺算了。
便一頭栽在床上,翻了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