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擄人,何必做如此費力的事情?
一時胡思亂想了許多,卻無一能夠理清楚現(xiàn)下局面。
那人緩緩從她身后繞到身前,宋令感覺此人身量高了她不少,在她身前一站,便有無形的壓迫感襲來,讓她更害怕了,這人到底要做什么?為何沒有如她所想般將她弄走,為何做賊還如此不急不緩?
不容她多想,已被人挑起了下巴,緊接著嘴唇一涼,好像有軟軟的唇覆住了她的……
老天!
這是什么情況!
宋令先是懵住了,而后懊悔,她先是緊閉雙唇,被這人一捏下巴,便身不由己松開了,因此便城池盡失。
此人口中有濃郁的酒香,應(yīng)是剛剛宴席之人,想來便是她女扮男裝太過清秀,被宴廳之上有龍陽之癖的人盯上了,眼下口不能言身不能動的,這可如何是好!
她正焦急之際,忽的嗅到一股熟悉的氣息……這氣息……
她忽的腦子“嗡”的一聲,血流直沖大腦:是他!
剛剛她離開時候他尤在,說明他是在她之后出來的,到底是尾隨而來還是碰巧遇到,到底是臨時起意還是早有預(yù)謀。
這一刻忽的讓她忽覺得大千世界變得太不真實,他是主,她是仆,平日里從未表現(xiàn)出對她有特別情分,況且他明明就身處云端,離她遙不可及,怎么就突然下凡了,竟還來親她。
若說起她今日身份,能得他如此青睞,那理應(yīng)歡天喜地,可她此時毫無喜狀,只涌上來難以名狀的羞憤,剛剛宴席之上,莫不是見到傾國傾城如鄭離,我見猶憐如田鳳儀,皆是看得到摸不著,才讓他如此不挑時機不看地點,不然何以如此羞辱她?
但她無法表達她的憤恨之意,被點了穴道縱有千般本事也無法自救,只能呆呆站著任他予取予求。
他吻技極高,想都不需細想,必是經(jīng)驗十足,這一吻細膩綿長,吻到后來,宋令不覺被吻的頭腦發(fā)昏,神志潰散,若不是被點了啞穴,保不齊就他愿意干啥就干啥吧……
直到他唇離開了她,她才大口呼吸,冰涼的冷空氣竄入肺里,她頓時清醒了不少。
啊,呸!若不是被點了啞穴,她自然會大吼出聲,豈能乖乖被這廝沾了便宜。
冷不丁他唇又貼上來,她忙要閉嘴,口中卻被他渡入一個東西。
他在她唇上輕咬一下,才算真正放了她。
這是何物?滑滑的為何有種熟悉的感覺,想來他現(xiàn)下也不可能害她性命,所以她含在嘴里一咬:……葡萄?!
她感覺到他慢步走到她身后,解了她穴道,雖穴道已解,她繃直的身體絲毫不敢松懈。
若是她此刻拽下來眼帶,及時回頭,一定還能抓住這個登徒浪子。
但她不敢輕動,她只覺得若是這層窗戶紙捅破了,以后她該如何自處,又該如何面對他?
她靜靜的立在那里許久,身后走路的聲音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她才拉下眼帶,又呆呆的站了一會兒。
看看手中,竟是手帕,本想直接逝于地,她又展開一看,在手帕一角赫然繡著一魏字。
她想了又想,最后仍是揣入懷中,漫無目的往前走,找了處安靜的石階,坐了下來。
也不知道想了多久,腦子仍是一團亂麻,難理清楚。
“宋姑娘!”
她聽到喊聲抬頭,見周云立在眼前:“你許久未歸,我便來尋你,你在這里坐著做什么?……你的臉怎么這么紅?”
宋令摸了摸仍然滾燙的臉:“我,喝酒上頭了,出來吹吹風(fēng),不期然走到這里歇歇腳。”
周云關(guān)心道:“外面太冷,夜里風(fēng)寒,回去吧。”
一聽,宋令也確實感覺到冷意,便起了身。
她忽然想起重要的一事:“周大哥,公子可會會武功?”
若不會,如何會點穴?
周云道:“你竟不知世子會武功?如今兵荒馬亂的,世家子弟皆尚武,公子也自是不例外,他自幼習(xí)武,武功當(dāng)在我和周明之上。”
進了宴廳,依然喧嘩熱鬧,不知幾時能休。
宋令下意識先去看罪魁禍?zhǔn)祝瑳]成想他跟個沒事兒人一樣,仍在自飲自酌,好不愜意好不瀟灑好不風(fēng)流。
宋令一邊憤恨著低下了頭一邊臉又像著了火一樣燒了起來,她內(nèi)心恨恨的:你倒是沾了便宜,今夜宴席中向他拋來橄欖枝的美人何其多,為何偏偏選中她!
子時一過,他們便可盡數(shù)歸家了。
是以熱鬧了一天,大都面有疲色。
宋令一直垂著頭,也不看他,也不出聲,完全失去往日的活波勁兒,一路都無話。
周云只當(dāng)她宮中憋了一整天累了,關(guān)心了兩句便由她去了。
宋令回府后一夜輾轉(zhuǎn)反側(cè),第二日清早顧不得魏鸞給她的禁足令,便跑出府,一路跑到智府。
她知道智府除了正門還有幾個側(cè)門供貨車雜役進出。
她見一側(cè)門正有雜役在運貨,便向立在一邊監(jiān)看的管家模樣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