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令一驚,這人是宋祖四代孫,而她是五代孫,這應是哪個落魄舊宋皇親,雖她完全不識此人,應是已出五服,可到底也是她叔輩。
智離將懷中女子推開,女子踉蹌的跑到田鳳儀身后跪地請罪,智離起身行至宋和跟前,俯身問道:“你可是心儀公主?”
宋和憤道:“公主資才秀遠,世上哪個男子不傾心。”
智離起身冷冷一笑:“既然如此,我便做個好人,成全你倆吧。”
田鳳儀聞言一驚。
其余人等也皆是一愣。
智離回身吩咐道:“閹|了他,給公主當個內侍,成全他與公主日日作陪的美夢。”
……宋和只不過仗義執言一句,何以如此歹毒!
宋和聞言又驚又憤又無能為力,竟是一句話也說不來。
宋令一急之下便要起身,周云急拉住她:“宋姑娘!”
“且慢!”
魏鸞卻忽的出聲了。
宋令一見魏鸞出聲,松了一口氣,他這反射弧也太長了些,不知是不是宋和的勇氣也賜與了他力量。
智離轉身向魏鸞望去:“魏兄何意?”
魏鸞起身拱手道:“智公,宋和亡國之人,猶如喪家之犬,趕出未晉,自生自滅豈不更好?公主到底是個女子,何必如此懲罰于她,且今日初一,不宜見血,何不憐香惜玉?”
陳公見此也出言勸道:“魏賢侄所言有理啊,今日初一,就別見血了,趕出去罷了。”
兩大世家皆有人開口了,智離怎么也需得給一個面子:“既然陳公都說話了,我不給面子豈非不近人情,那便依陳公之言扔出去罷,不過,需得在此地扒光了再扔出去!”
這人,怎么能夠這么壞呢?!這跟閹|了他比又能好多少。
魏鸞笑道:“智公這心思端的太不正了,莫不是想讓今日席里的姑娘們驚嚇得四處奔逃。”而后對壓住宋和的侍衛冷聲道:“還等什么,趕緊扔出去。”
智離未再多說什么,宋和被人拖下去了。
田鳳儀眼圈微紅,微微做個福,款款離去了,這背影仍是十分動人。
紅衣女子也起身急急跟著離去了。
反觀智離,鬧出這么大動靜,卻不緊不慢的拿起鄭離剛續滿的酒杯,一飲而盡。
這一切的發生都讓宋令氣憤不已,直至周云又喊她一聲“宋姑娘?”才回神。
周云低聲道:“此事與你我不相干,不如飲酒痛快,宮中的酒不錯,要嘗嘗嗎?”
宋令緊張的情緒一松懈,便登時后悔起來,剛剛實在太沖動,若不是周云及時提醒,任她沖動多言,當惹來禍事,她忙調整心態回道:“自然得嘗嘗。”
智離這出戲一落幕,本來虎視眈眈智公這塊肥羊的都偃旗息鼓了,且不言身邊已有個傾城女子坐著,驚世才貌如田鳳儀這般,理應被人捧在手心好好呵護尤不足之人,都踢到了鐵板,誰還敢輕上前自取其辱。
是以,魏鸞這塊香餑餑便更香了。
第13章
思變
這宮中一日,被圈在這里,除了吃喝便是玩樂。
年紀大些的自然聚在一起聊聊世道,嘆嘆家常,各家公子小姐們更活波一些,有些本來私下便相熟的,便湊在一起把酒對詩,撫琴作畫,公子才藝多小姐多才藝。
有人幾次相邀香餑餑加入,更有許多小姐對他暗送秋波,秋波收沒收到咱也不敢問,但這相邀他卻每每拒絕。
他擺這個姿態莫不是覺得:四大公卿誰都想攀附,也卻是沒那么容易?
宋令自知今日宮中諸多不便,所以一整日酒水不敢多飲,挺到天黑,已感覺十分迫切。
忙喚一個小太監詢問,去茅房怎么走。
小太監道:“隨我來吧,我領公子過去。”
小太監自然是給她帶到了男廁附近,指了指方向,便告辭而歸了。
宮中茅廁都是一人一間,所以男女倒也沒甚介意的,她還在里面吹起了口哨,這是軍營里人人都會的技能,宋令為此也練了許久,才精于此道。
身體舒暢以后,她走出了茅廁。
伸了伸懶腰,舒展了一下在宴會之上憋了許久的關節,吹著口哨,慢悠悠溜達著往回走。
沒走多遠,感覺身后有人,不待她回頭,便被人點了定穴。
登時立住一動不能動。
宋令急道:“俠客,饒命饒命,這是皇宮,大俠若來去不便,我自可為你指路……”
冷不丁又被點了啞穴,宋令這次是真害怕了,她想效仿上次鄭玉那樣,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奈何無法施展了……
眼前一黑,她驚覺被軟布蒙住了雙眼。她甚至能感覺到身后之人不緊不慢的將布條打了結。
宋令緊張的想是不是打算擄走她,又怕她知悉路線,不然為何蒙她雙眼,到底要把她擄到那里去,若是此刻身著女裝,賣給牙子也便罷了,他身著男裝……,不對不對,即便是女子,深夜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