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寶貝的賊。
晏樺睡的不沉,江野躺在床上的瞬間他就察覺到了。
他眼神并不清明,帶著困倦,微微睜開眼,正好看見江野流暢的下頜。
江野做賊心虛,對上晏樺的視線,問道:“吵到你了?”
晏樺手在枕頭下摩挲著,終于摸到手機,看著屏幕上的時間微微皺眉,“我睡快五十分鐘了?”
江野眼神亂瞥:“可以再睡會,今天起來的很早,冉白鷺說我們五點才出去吃飯。”
晏樺確實累著了,將手機扣在一旁,閉著眼問:“你怎么這么晚才睡?”
江野語氣有一絲不宜察覺的慌張,解釋道:“我剛才洗衣服了,現在太陽好,衣服洗了很快就能干。”
晏樺微不可聞地嗯了一聲,對這個解釋沒有半分懷疑。
江野扯了扯被子,帶著深深的眷念道:“睡吧,橋橋。”
江野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兩人同住一個屋檐下,尤其他還包攬了家里的家務,這給了他極大的方便。
可這是第一次干完這種事,還可以和晏樺躺在一張床上,讓他不由得過分緊張。
江野轉念一想,以后自己上大學就沒有這么方便了,不能每天看到晏樺,摸不到他的衣服,也聞不到他的味道,光是想想,心底就變成一塊苦瓜地,滿是苦澀。
等江野上床后,晏樺不久后才陷入沉睡,直到下午四點才醒,他坐在床上,半睜著眼,一撮呆毛翹在頭頂。
給冷冰冰的五官增添了一絲可愛的氣息。
江野已經換好衣服起床,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腦。
上線后全是消息。
大家找不到人,電話也打不通,只能轟炸他的qq,同學群里的各種消息,聚會,以及私人的各種消息。
江野的頭像是一條簡單的數學函數曲線,呈橋形,在一眾花花綠綠黑黑白白帶字的頭像中顯得格外簡潔。
同學以為他對數學愛得深沉。
晏樺拿起手機,發現居然還有個未接來電。
睡太沉了,電話都沒聽到。
他看了眼來電信息,遞給江野:“呂智匯的電話,估計是找你的。”
江野接過手機,回撥了電話。
很快那邊就接通了。
呂智匯嘈雜的聲音從聽筒里響起,“喂,晏哥。”
“是我,江野。”
呂智匯絮絮叨叨說了一通,大概就是打電話找不到江野,消息也沒回,去店里發現人也不在,員工說是跟哥哥出去玩了,但是一直聯系不上,還以為出啥事了。所以給晏樺打個電話關心下。
不論江野心底是如何看待呂智匯的,至少在呂智匯心里,江野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江野行為上也是以同等好朋友的方式對待呂智匯的,挑不出毛病。
除了晏樺,沒人知道江野心里到底怎么看待外界的人際關系。
但是晏樺不止一次提醒過江野,真誠地去對待真心對他的朋友。
江野聽著呂智匯侃天侃地,手上還回著各種同學找自己的消息,但是視線卻停在晏樺身上。
那撮翹起的呆毛怎么都壓不下去,晏樺正在跟它做斗爭,不斷用手按下去,但是一松手,呆毛又翹起來了,反反復復好幾次,晏樺抿著嘴不太樂意的樣子,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沒停,落在江野眼底特別可愛。
“還不知道,要問下我哥。”
晏樺正在按著頭發,聽見提到自己,好奇道:“怎么了?”
江野淡淡道:“呂智匯問我升學宴的事,他想趕在出國讀書前參加我升學宴。”
“他什么時候出國?”
“八月十六。”
晏樺:“可以,七月就能辦,宗遠七月初回來。”
江野升學宴,無論是晏樺的朋友,還是江野的朋友都要來。
得顧個所有人都樂意的日子。
隔著老遠的距離,晏樺都能聽到呂智匯在手機里的歡呼聲。
江野:“不用帶禮物,你人來就行。”
對面不知道又說了什么。
“好吧,那我先謝謝你了。”
呂智匯又說了半天,約著江野回南江后一起打球。
江野掛斷電話,晏樺已經換好衣服了,喊道:“走吧,下去。”
他們下去時,其余四人已經到了,正在玩牌。
葉從鳶則安靜地站在冉白鷺身后,在看著他們三玩。
江野發現葉從鳶她很少主動參與各種活動,更多的時候只是靜靜地看著冉白鷺以及冉白鷺周圍的人,像是看守自己獵物的獵手,根本不是她口中所說的玩膩了就甩開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