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樺:“你已經夠富了。”
小時候跟著奶奶生活,初中轉學去國外讀書,中學大學都在美國念的,全世界到處旅行,看過極光,爬過雪山,怎么算都不屬于窮人。
“這才哪到哪?”冉白鷺不滿足道,“錢當然是多多益善。”
“不求一絲真心,只求榮華富貴。”
這就是冉白鷺如今的人生信條。
冉白鷺向晏樺打聽:“你剛才求什么了?財神都不拜,你當心這輩子發不了財。”
“說出來就不靈了。”晏樺難得迷信一回,他對發財沒什么執念,如果不是因為養江野要花錢,他對賺錢也沒什么多大興趣。
其實如果不是因為江野,他對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沒有興趣。
得過且過,過不了就去死。這才是晏樺之前活了十七年的常態。
一行六人看了獼猴,寺廟祈福,最后還在動物園溜了一圈,吃完午飯后終于可以回去睡覺了。
冉白鷺定的一棟三層的小別墅,坐北朝南,群山相夾。
江野和晏樺住在三樓客臥,冉白鷺和葉從鳶住在二樓客臥。
二樓的主臥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決定留給唯一能合法結婚的小情侶。
冉白鷺在進房間前突然探出頭說道:“對了,臥室里都只有一張床,你們倆擠一擠。”
葉從鳶補充道:“你們兩要是嫌擠,可以一個人去三樓小客廳的沙發床睡,那里應該也很寬敞涼快,就是這兩天可能會下雨,當心感冒。”
晏樺站在臺階上,回頭皺眉俯眼看向這兩人,淡淡地應了聲知道了。
江野抱著兩人的東西進了房間,坐在凳子上期盼地看著晏樺。
別把他趕到客廳。
晏樺沒理他,徑直在屋內掃了一圈,房間被打掃得很干凈,臥室內還有個小陽臺,里面擺了兩張躺椅和小茶幾。
臥室正中間放了一張雙人床,足夠兩個人睡。
江野見晏樺沒說去客廳睡之類的話,他自己肯定不會提,收拾好東西忐忑地問道:“去洗澡嗎?”
“等會睡午覺休息會,晚上再出去玩。”
“嗯。”
晏樺除了有些累,看不出其他情緒。
等人進了衛生間后,江野才如釋重負地躺在床上,不似表面那般冷靜,激動地摸了摸自己心臟,快要跳出來了。
這是晏樺知道江野的心思后,兩人第一次睡在同一張床上。
從前江野也會找機會和晏樺睡在一起,但是高二暑假后,他保證要改后,再也沒有做過這種事情。
就連昨天晚上在帳篷內,他們也是睡各自的睡袋。
光是想想等會可以和晏樺躺在一張床上,雖然什么都做不了,但是江野就是止不住地開心。
晏樺雖然沒有提出睡客廳,但他其實并不想和江野睡一張床。
尤其是他昨天晚上發現江野居然會對他有反應。
誠然,他之前一直都沒有以成年人處理感情的角度對待過江野的口中喜歡,因為在他看來,江野只是太過于依賴他了,所以才把這種感情誤以為喜歡。
他內心還是隱秘地期望江野有一天可以意識到這不是真正的喜歡,或許可能還會認清自己其實都不喜歡男人。
但是江野有反應這件事,讓晏樺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如果只是單純的依賴,會有生理反應?
至少他不會對江野有。
但凡晏樺知道其他男人會對自己有反應,恐怕這個人這輩子都只能離晏樺十米遠的距離了。
可是這個男人是江野,以他們的關系,注定不能以對待其他人的方式對待江野。
溫熱的水源自上而下澆至頭頂,身體四肢,晏樺本就理不清的思緒,因著解乏的熱水更加混亂無序。
他得不出什么結論,只能將江野的行為暫時歸結為青春期的炙熱沖動。
晏樺之前洗澡后是沒有穿睡衣的習慣,但是自從知道江野是同性戀后,他認真反思了下,可能是從小都沒有給江野灌輸過正確的性別意識,所以才會讓他走上同性戀的道路。
晏樺穿著睡衣走出來,江野已經找出房間的吹風機,提醒道:“記得吹頭發。”
“嗯。”
江野推開洗手間時,迎面而來就是潮熱的濕氣,混雜著沐浴露的清香。
這是他從家里帶出來的旅行裝,和家里的味道一模一樣,晏樺剛從他身邊走過時,身上也是這樣的味道,淡淡的薄荷清香。
光是聞到這熟悉的氣息,幻想著剛才晏樺在這里洗澡的場景,江野就無法自抑地有了最原始的沖動。
他喉結輕動,幽深的眼底停在了晏樺剛換下來的衣服上。
江野洗澡花了很久時間,順便把兩人的臟衣服都洗了,等他出來的時候,晏樺已經躺在床邊一側睡著了。
他躡手躡腳,動作輕緩,不敢吵醒身旁的人,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一角,宛如一個終于有機會可以靠近心心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