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樺嘴角揚起笑意,仍由江野在樹上挑著滿意的枇杷果,比高考還要認真。
選了十分鐘后,江野才選中一顆泛著金黃色光澤,又圓又大的枇杷果,決心道:“就它了?!?
“不挑了?”晏樺問。
這個賭約已經十分偏向江野了,本來是猜整樹枇杷果是酸的還是甜的,隨意選幾個。
實際上已經演變成江野自己挑一顆決定輸贏。
江野忐忑地撕開枇杷果的外皮,突然又反悔了。
“可以再換一個嗎?”江野已經聞到酸味了。
晏樺攤手示意江野隨便選。
江野換了好幾個,每次剝皮都會故意破開皮肉,看能不能聞到酸味。
晏樺縱容道:“小少爺,你要選到什么時候?”
“你也太耍賴皮了?!?
“只能再挑最后一顆了。”晏樺提醒。
江野心不甘情不愿地從樹上摘了一顆,低聲道:“就這個了?!?
“嘗嘗吧。”晏樺說道。
江野小心翼翼地撕開果皮,遞到晏樺嘴邊。
晏樺搖搖頭,“你自己嘗。”
江野咬了一口,不自覺皺起眉頭。
“酸的?”晏樺問。
江野努力調整表情,裝作無事的樣子,強撐道:“甜的。”
晏樺只是靜靜看著江野,江野垂下頭默默咽下自己挑的酸果,口腔里都泛著酸味,半響后苦澀地承認:“酸的?!?
晏樺蓋棺定論道:“自己選的不能再后悔了?!?
他宣布這個賭注的最終結果,“我不送你去北京。”
江野蹲下身子,悶悶不樂,并不滿意這個結果。
“回去吧。”晏樺揉了揉江野腦袋說。
他可以給江野很多次機會,可是最后做選擇的只能是江野自己。
江野不樂意地站起身,望著滿樹的枇杷果,主動移開眼不想再看。
兩人還沒走幾步,晏樺突然看著前面纖細的背影道:“那是不是葉從鳶?”
江野抬眼順著晏樺視線方向看去,“是她。”
“她也來摘枇杷果?”晏樺笑著向人走去想要打招呼。
只是還沒走幾步,他已經聽到了葉從鳶和人打電話的聲音了。
江野迅速將人拽到一顆足夠粗壯地樹后躲了起來,本來晏樺還沒什么做賊心虛的想法,但是此刻因為自己躲藏的動作,反而顯得心虛。
他不滿地瞪了一眼江野,他又不是要偷聽的。
江野用著嘴形無聲提醒:“別動?!?
葉從鳶此時回頭望了一眼,并沒有看見任何人,又往旁邊走了幾步。
反而離晏樺和江野兩人更近了。
僅僅只隔了幾棵茂密遮天蔽日的榕樹。
他們倆剛才聽到的那句話,不是別的。是葉從鳶跟電話那頭人說:“學校那邊的事情我晚點回來處理。我這幾天和冉白鷺在外面。”
他們不知道葉從鳶在和誰打電話,只能聽到她握著手機無所謂道:“怎么可能喜歡她?咋咋呼呼傻不拉嘰的?!?
聲音冷淡毫不留情與晏樺平時見到楚楚可憐的模樣判若兩人。
“她這幾天出來玩心情挺好的,我不想現在說分手,再過一段時間吧?!?
晏樺眉宇之間已經隱約可以窺見抑制不住的戾氣了。
能跟誰分手,除了冉白鷺還有誰。
江野箍著晏樺身子,示意他不要亂動。
葉從鳶繼續道:“學校那邊我會趕緊回去的,不會耽誤正事的,你先幫我頂幾天,我估計下個月才能回美國?!?
對面似乎又說了些什么。
“大家都是玩一玩而已,膩了就分手啊,你比我媽還啰嗦,再說了我就算分手也得找個借口吧,你不要到我爸媽面前亂說,不然他們天天要打電話讓我回美國?!?
“不跟你說了,免得她等會到處找我。”
葉從鳶掛了電話,匆匆離開樹林。
等人走后,晏樺生氣地推開江野,怒氣沖沖地就要往外走。
“橋哥,你去哪?”江野追著晏樺問。
晏樺挑眉反問,帶著毫無掩飾的煩躁:“我能去哪?”
他當然要去找冉白鷺。
江野勸道:“橋哥,你先冷靜下,晚上峰子還要求婚呢?!?
他倒不是真的操心峰子求婚的事情,只是晏樺如果一下沖動現在找冉白鷺說了,按冉白鷺這暴脾氣,肯定要大吵一架,那么毀了峰子求婚,事后晏樺肯定要后悔。
他只是不想讓晏樺陷入難過自責的情緒。
見到江野的話,晏樺僵住了腳步。
他不得不考慮這一點。峰子為了這次求婚準備了很久。
江野繼續勸道:“你之前不是都說了嗎,不要管別人感情的事,她們倆實際怎么樣我們也不清楚,別想了。”
“說不定她們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你說了可能還討一身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