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靜和李德峰在一起四五年了,對于晏樺的事情也都清楚,慶幸道:“還好江野夠爭氣,高二就保送清華了。晏樺也開店當老板,總算是熬出來了。”
李德峰接話道:“年紀輕輕連個女朋友都沒談過的人,這些年又當爹又當媽的,別人家養兒子都沒晏樺這么上心過?!?
陳靜好奇問:“那去年他們為什么吵架?”
李德峰牽著陳靜手道:“誰知道呢,兩個悶葫蘆,都不說?!?
“反正后來莫名其妙又好了。晏樺心軟,把江野從小慣著長大的,江野態度稍微好點,低頭認個錯,他肯定就不在意了。”
提到去年的事,李德峰仍然不敢相信,活了二十多年都沒見過晏樺那么傷心。
江野也真是夠有本事。
葉從鳶兜兜轉轉又繞回話題最開始問道:“所以晏樺從來沒喝醉過嗎?”
李德峰恍惚道:“可能喝醉過吧,但是也沒怎么見過他喝醉的樣子,基本上醉的厲害的時候不是在醫院,就是江野在家照顧。”
“他可會硬撐了,喝不喝醉很難看出來?!?
葉從鳶哦了一聲,看著窗外若有所思。
晏樺坐在副駕駛上接連打了兩個噴嚏,江野把車內空調溫度調高,關心地問:“是不是感冒了?”
晏樺抽出紙巾說:“可能有人在說我壞話?!?
江野輕笑道:“可能在夸你呢。一罵二想?!?
江野話音剛落,晏樺又打了個噴嚏。
江野正色道:“三個噴嚏說明你真的感冒了。”
“昨天晚上空調溫度太低了?!?
江野一調高溫度,晏樺就又調回去,最后甚至還把遙控器藏在自己被子里。
江野沒那個膽子去掀晏樺的被子。
晏樺不以為然道:“昨天晚上太熱了?!?
江野:“我帶了感冒沖劑,等會喝一包?!?
晏樺閉上眼睛窩在座椅上睡覺,沒有接話。
但凡有什么不想聽的話,不想做的事,晏樺就沉默以對。
很明顯,晏樺并不想喝藥。
但是當車停在服務區后,江野還是默默沖了一杯感冒沖劑,他也不說話,就跟在晏樺身后。
晏樺走哪,他帶著藥跟在哪。
“你干嘛?”晏樺回頭皺眉問道,“我要去洗手間?!?
江野端著藥無所謂:“你去啊,我又沒攔著你?!?
“你端著藥跟在我后面,我怎么去?”
江野不解,“影響你去了?”
“你不嫌丟人?帶著沖好的感冒沖劑跟人去廁所。”
江野無所謂,“不過我等會要跟著你去廁所,你要是想喝從廁所溜了一圈的感冒沖劑我也沒意見。”
晏樺見自己不喝藥,江野就不罷休的架勢,他更不想喝從廁所端出來的感冒藥,一把奪過感冒藥一飲而盡,將杯子不耐煩地遞過去。
見人終于喝了藥,江野才慢條斯理地接過水杯,不再跟著人,去洗水池洗好杯子等晏樺出來。
江野越是氣定神閑,晏樺越是氣悶,小孩越來越不好帶了,現在也不會跟他撒嬌裝可憐,臉皮越來越厚,一臉無賴樣。
晏樺想不通,上車后就在副駕駛睡覺不理人。
江野神情專注地看著一旁的人,身體斜靠在車門方向,濃密細長的睫毛在下眼瞼投出小片陰影,看著比平日乖巧溫和許多。
他收回眼,將空調溫度默默調高,專心將車開到露營地。
晏樺本來只是不想說話,沒打算真睡。或許是感冒藥發揮了作用,等他再睜眼的時候,已經快到露營地。
江野提醒道:“橋橋,我們要到了?!?
晏樺將手放在眼窩按了按,帶著困意問道:“峰子他們到了嗎?”
江野看了眼后視鏡,“在我們后面?!?
晏樺睡眼惺忪,看著擋風玻璃半天緩不過神,許久后,視線才緩緩聚焦,“峰子東西都在吧?”
江野嗯了一聲:“在。”
“那就好?!?
明天是陳靜生日,峰子要求婚,為了保密,求婚的東西都放在晏樺車上。
他們倆則一直坐葉從鳶的車。
除了陳靜,其余五人都知道這個策劃。
晏樺感嘆道:“八月份胖子要結婚。”
江野瞥了晏樺一眼:“日子定了?”
“定了,讓峰半仙選的黃道吉日?!标虡逍Φ?。
身邊的朋友陸陸續續都談戀愛結婚了,這些年只有晏樺一個人還單著。
江野心中煩悶,他很怕,怕晏樺看身邊人都結婚了,他也想結婚了。
環境總是潛移默化地影響人的想法。
晏樺也說過自己會談戀愛結婚,而且這一年,總是有人想要給他介紹女朋友,想讓他去相親,只是沒有后續,但這并不意味著永遠沒有后續。
未來的大學四年,說不定哪次江野回家就會發現,晏樺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