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鷹看著兩兄弟靠在一起說話的樣子,眼神微瞇。
小樺這個弟弟,有問題。
飯桌上,江野坐在晏樺身邊,一直悶悶不樂。
“小少爺怎么不高興?”晏樺給他夾了塊肉放在嘴邊問。
江野毫不客氣地咬著筷子道:“那個什么雞,他是不是打算盤下對面?”
“又亂起外號,人家叫裴青鷹。”
江野不服道:“裴青雞。”
晏樺斜了他一眼,“別到外面這樣叫人,不禮貌。”
晏樺自己都沒察覺,他對江野的底線正在不斷降低,任由人胡鬧。
人總是會對自己養大的小孩格外包容。
“就我們倆我才這樣喊他嘛。”江野趁機撒嬌。
“他肯定已經盤下對面了。”江野篤定道,“我看到他從對面出來的。”
“他肯定沒安好心。”
晏樺卻聽出了不一樣的意思,輕瞟了他一眼,“什么時候學會偷聽別人說話了?”
“偷聽什么?”江野一時沒想起來。
晏樺沒說話,只是靜靜地注視著江野。
江野哦了一聲,看來橋哥已經知道了。
“他那天晚上喝醉了,說話聲音太大,我不想聽都聽到了。”
“我是被迫聽的。”江野湊近無辜地說。
晏樺用筷子撥弄著米飯,看著江野語重心長說:“偷聽是會走路摔跤的,當心手再傷了。”
江野怔了下,沒想到晏樺連那天雨夜的事情都知道了。
但是他卻沒有指責自己不夠乖。
他看著晏樺無可奈何,只能寵溺自己的模樣,嘴角揚起得意的笑容:“你每天都來接我,我就不會摔跤了。”
“最好寸步不離,不然你沒看到我,我可能就不小心摔了。”
晏樺伸手摸著江野臉,奇怪怎么就養成這樣了。
他真的不適合養小孩,好好的小孩被自己教成這樣。
“下次別摔了,摔了我也不扶你。”晏樺收回手繼續吃飯。
江野狡黠地眨眨眼:“你舍不得。”
橋哥比他想的更愛他,愿意為了他降低自己的底線。
或許橋哥可以接受……
江野想入非非。
晏樺不想理他。
一直到吃飯結束,晏樺都沒理江野。
“我下午要去找競賽老師。”江野在門口悶悶地說。
晏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沒理他。
江野湊過來可憐兮兮:“你真不理我?”
“我上次怎么說的?”晏樺按著遙控器目視前方問。
江野據理力爭,“可那是保證之前的事,這不算。”
“保證以后我就沒有再做過這種事了。”
“你不能不理我。”
晏樺視線盯著屏幕上的球賽,沒看江野,“我理你了。”不正在和你說話嗎?
“可你都不看我。”江野不高興。
晏樺斜了他一眼又收回視線,看向球賽。
看了。
一眼也算。
江野摟著晏樺,在他懷里把頭發蹭的一團糟,“橋哥,你耍賴皮,你不能這樣。”
“我明明都保證你了,我真的沒有再做過這樣的事了,你還不理我。”
晏樺將懷里的腦袋推開,理了理他的頭發,蹙眉說:“等會還要見老師,你瞧你這樣。”
江野順從地被晏樺拉開,看他抬手,指縫穿過發梢,專注地幫他整理頭發。
“去見老師,別煩我了。”晏樺幫他整理好衣服往外趕人。
“可是你不理我,我都沒有心情上課。”江野撇著嘴,極其不情愿。
“還要我怎么理你?”晏樺沒招。
“你抱我一下。”江野張開手說。
晏樺無奈地看了一眼,伸手抱住江野。
江野沒有給晏樺松手的機會,將人牢牢固在懷中。
“要加加油才有精力上課。”
晏樺眼底情緒繁雜,垂下抱著江野的手,催促說:“好了沒?”
江野蹭了蹭晏樺頸窩,不依不舍地松開手,“那我去上課了。”
“嗯。”
“你不許耍賴皮,我可是保證了的。”江野不放心,走了兩步又回頭。
晏樺擺擺手,敷衍說:“知道,快去上課。”
只是沒想到耳根子剛清靜兩分鐘不到,某個少爺去而又返。
晏樺看著門口的人問:“怎么回來了?”
江野攤開手掌,掌心上躺著他自己的那枚平安扣,牽著平安扣的那枚紅繩突然從中間毫無征兆地斷開。
“繩子突然斷了。”江野皺眉說。
晏樺從江野手中取出那枚平安扣,不以為意:“戴時間久了,繩子不結實了,回頭重新換個。”
“嗯。”
晏樺見江野撇著嘴不太樂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