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江野來說危險的事情,就是晏樺不開心,討厭他。
前者最危險,后者最要命。
“那按我說的,我一輩子都不會做危險的事。”
晏樺眨了眨眼,知道江野口中的危險的事肯定跟他說的不是一回事。
“你要是再做錄音筆這樣的事,我就不理你了。”晏樺不得不承認,這招對于江野來說是必殺技。
“我只是想把那筆錢追回來,讓你開心點。”江野也承認自己被威脅到了。
如果可以起死回生,江野還要把潤平母子救回來。
“你怎么追回來這筆錢的?”盡管晏樺不愿意去想江野用的什么手段,可是他真的不想江野有任何危險。
江野避重就輕道:“他自己承認的,我剛好錄下來交給黃警官。”
“他怎么承認的?”晏樺狹長的眼眸籠上一層淡淡的愁緒。
江野沉默以對,那些手段太過骯臟下作,他不可能說給晏樺聽的。
“你有沒有想過被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晏樺無措道,那江野的人生就會被毀掉。
“不會的。”江野保證道,他做事很干凈。
晏樺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無助和迷茫。他不敢去想江野被發(fā)現(xiàn)的后果。
這一幕落在江野心中,比打他一頓還難受。
“橋哥,我錯了,我下次不會讓你擔心了。”江野抓住晏樺的手放在懷里央求道。
他保證自己下次絕對不會讓晏樺發(fā)現(xiàn),以免他擔心。
晏樺仍由江野抱住自己的手,垂眼無助說:“別再有下次了。”
“好。”江野答應了。
“你保證。”
“我保證。”
他保證不會再親手做這種事了。
剛從外騎車回來,晏樺身上還帶著重重的寒氣,手指冰冷,江野的被子里十分溫暖,因此他沒有抽回手,仍由江野把他的手貼在胸口處。
“你怎么知道是對面干的?”晏樺追問起細節(jié)。
“他太蠢了,干了壞事不藏著掖著,分贓還跟別人打電話說。我讓十七跟了他幾天,從他們后門走的時候聽到了。”提及此事,江野眼神中滿是厭惡嫌棄。
晏樺沒想到其中還有十七的事情,“你為什么要讓十七摻合進來?”
“十七十九自愿的,你幫了他們那么多,于情于理讓他們做點事也不算過分。”江野以利益交換的眼光去看待這兩人。
晏樺靜靜地看著江野,不知道怎么接這個話,嘆了口氣:“下次別讓他們倆做這種事情了,我?guī)退麄儧]想過要從他們身上得到什么。”
末了又補充一句,“你也別做。”
江野嗯了一聲,“知道了。”
“光瑞的人怎么說的?”
江野省去了對面罵晏樺的話,“對面打牌認識了王潤平的發(fā)小,那個發(fā)小賭博正缺錢,對面幫忙墊了些錢,說事成之后兩人再分貨款,剛好王潤平他媽在廠里上班出事故缺錢,后面你就知道了。”
“包括上次來店里打砸也是他找的人。”
晏樺突然緊張地攥著江野的手:“他承認這個了?”如果要查,肯定會查到黃毛身上,必然會查到上次打架的事情。
“沒錄這個。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江野勸晏樺放心。
“我不會有事的。”
“他不知道我是誰。”
江野嘴角揚起突然笑出聲,嘲諷道:“他以為我是他情婦老公找的人,好蠢。”
晏樺都要擔心死了,這人還笑,藏在被子里的手錘了他胸口一下。
“他自己壞事做太多,走夜路都怕遇見人,我這算替天行道。”江野斂起嘴角的笑意,將晏樺另一只手拉進被子里,溫柔道:“換只手,這個手暖和了,都有力氣打我了。”
晏樺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試圖抽出手,“趕緊睡覺。”
“你把我打疼了就這樣走了?”江野攥著晏樺的手不松開。
“皮糙肉厚的,錘一下錘不壞。”況且晏樺根本沒用力。
江野嘆了口氣,傷心道:“之前還說我細皮嫩肉,現(xiàn)在就說我皮糙肉厚。男人心,海底針。”
“睡覺。”晏樺無情地抽出已經(jīng)被江野暖熱的手,關燈離開,一氣呵成。
夜色之中,江野閉上眼將手放在胸口處,試圖感受晏樺剛才停留在這里的溫度。
日子又過了一段時間。
某天橋江汽修不遠處停了一輛黑色奔馳。
十九站在門口說:“師父,那輛車停前面很久了。”
晏樺沒當回事,“停唄,那又不是違停區(qū)。”
十九覺得師父說的有道理,但是他最近看到過好幾次這輛車了,難免多留了個心眼,看了幾眼后低下頭繼續(xù)干活。
奔馳車內,裴青鷹直直地看著店門口的晏樺,許久都沒有移開眼。
他經(jīng)常會開車來看晏樺,但是不敢上去說話,只能躲在車里。
裴家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