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縱使心里已經(jīng)很煩旁邊的人了,但面上還是盡量保持冷靜客氣:“你想說就直說吧。”
同桌趴在桌子上鬼鬼祟祟:“你知道五班的李和嗎?”
“不知道。”
作為班長,他能把全班名字叫出來已經(jīng)不容易了,更不用說其他班了。
“就是那個很瘦,長得還挺白的。上次樓梯道跟你打招呼問你是不是去上體育課的那個?”
“你那封情書就是他寫的,我親眼看見的。吃完飯后,他把情書塞你抽屜里的。”同桌有板有眼。
江野皺著眉回憶說:“記不起來了。”
他在印象中并沒有人問他是不是去上體育課。可能有,他也不記得。
多浪費一個記憶節(jié)點,需要的地方就會少一個。
只把精力用在特定的領(lǐng)域,這是他一貫的原則。
同桌干著急道:“就是那個穿著粉紅色外套的男生,你想起來沒?”
“沒有。”
“你都不驚訝是男的嗎?不對,是驚嚇,還有男的給你送情書。”同桌眉飛色舞地吃瓜。
“我可聽人說了,他就是個gay,同性戀,喜歡男的。”
“你被他纏上了,可得小心,惡心死了。”同桌直言不諱,看著江野沉默的樣子,問道:“是不是被嚇著了?”
“沒有。”江野很淡定。
是不是同性戀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他又不是。
“那就行,等等。”同桌突然反應(yīng)過來,“你不是同性戀吧?”
江野認(rèn)真地說:“不是。”
橋哥不是,他也不會是。
他不想走到晏樺的禁區(qū)。
橋江車行離四中一條街就到了。
江野是走讀,每天下晚自習(xí)后,晏樺就會穿過一條步行街到學(xué)校門口接他。
“橋哥。”江野還沒走出學(xué)校大門,就看到了在一旁等著的晏樺。
縱使周圍有很多人,江野還是能一眼認(rèn)出他的橋哥。
“餓了嗎?”晏樺接過江野肩上的書包問。
“有點。”
晏樺側(cè)頭問:“想吃什么?”
“面條,想吃牛肉面。”江野用手比了比身高得瑟地說:“橋哥,你沒我高了。”
“是是是,就你長得最高。”晏樺寵溺地看著江野。
江野還不罷休,半個身體都壓在晏樺肩膀上,摟著他的脖子胡鬧,“泰山壓頂。”
晏樺扶著他的手成語接龍,“頂天立地。”
江野繼續(xù):“地久天長。”
晏樺接著:“長生不死。”
江野把腦袋耷拉在晏樺肩膀上說:“死到臨頭。”
晏樺嫌棄地說:“你這都什么詞,一點都不吉利。”
江野很快改口:“那我換一個,死心塌地。”
晏樺:“地久天長。”
江野:“長生不死。”
晏樺:“死心塌地。”
成語接龍最后說得跟車轱轆話一樣,幾個詞反反復(fù)復(fù)不知道說了多少遍,還樂在其中。
兩人都走到面攤前了,還死心塌地,地久天長。小攤前零零散散站了好幾個下晚自習(xí)的高中生。
其中一位瘦白瘦白,穿著粉紅色外套的男生主動打招呼:“江野,你也來吃面嗎?”
江野嗯了一聲,并不認(rèn)識面前這人。
“你是小野同學(xué)?”晏樺看著面前斯文拘謹(jǐn)?shù)哪猩鷨枴?
男生點頭,算是吧,“不過不是一個班的,都是高一,我叫李和。”
聽到這個名字后,江野眼中很快閃過一絲不耐煩。
這個李和應(yīng)該就是同桌說的李和。
“你是江野哥哥?”李和雖然和晏樺說著話,但是視線卻止不住地往江野身上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