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好不容易潤平請客?!?
南江內陸地區(qū),能吃到新鮮海鮮價格都是極其貴的。晏樺不禁好奇道:“你最近發(fā)財了?”
王潤平翻著手機蓋道:“不就是那回事嗎?”
“你又去賽車了?”晏樺皺著眉頭問道。
王潤平摸了摸下巴,“偶爾一次?!?
晏樺向來是對非法賽車極其反對的,說好聽點是賽車,其實就是賭車。之前有他在勸著,王潤平還算收斂,這人一剛走,就迫不及待地來了一把。
江野拿著菜單觀察著晏樺的神情,胖子則放下隨身聽打圓場道:“小野你點好沒,我要餓死了?!?
“我看看有啥?!?
“三十個羊肉串,二十個牛肉串,十串豬脆骨,四串雞翅?!?
“這不夠啊,再來點?!迸肿踊钴S著氣氛道。
“烤魚要不要?”
晏樺也不想壞了氣氛,對著江野輕笑道;“不要海魚?!?
“想也沒有,都是鯽魚?!迸肿油虏鄣溃骸按潭嗟煤堋!?
“啤酒來一件?!?
“我們四個夠嗎?”
胖子握著菜單詢問其他人意見。
“小野不喝?!标虡逄嵝训?。
“小野你居然不喝酒?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都能對瓶吹了。”王潤平對此很驚訝。
晏樺皺眉嫌棄說:“你們能不能教他點好的?”
“行行行,當我沒說?!蓖鯘櫰诫p手舉起立馬投降,“小野是未來的大學生,跟咱們這種社會底層不一樣?!?
胖子也拍了拍小野肩膀感嘆道:“好好學習?!?
“你哥真是年紀輕輕又當?shù)之攱?,我親爹管我都沒這么上心。”王潤平略有些羨慕地看向小野。
“我現(xiàn)在當你爹也來得及。我不嫌棄?!标虡鍔A起一顆花生米不要臉地說道。
眾人說歸說,鬧歸鬧,私下里玩得再混蛋,每次到江野面前都要裝作一個成熟穩(wěn)重的大人。
無關其他,只因為晏樺實在太護犢子了。
明明自己都生活在步履維艱的泥潭沼澤中,還非要把這個不沾親不帶故的弟弟精心呵護成溫室里純真無害,不必遭受風吹雨打的花朵。
可倘若天生壞種,又該如何?
酒桌上零零散散擺了些酒瓶,江野趁著晏樺意識還清醒,提道:“橋哥,我明天要出去。”
“去哪?”晏樺握著酒杯,眼神迷離地問。
“去我爸那?!?
“去干嘛?”或許是因為喝了酒的原因,晏樺的話有點多。擱平常他是不會問這些問題的。
江野也沒想到晏樺會問這個,之前說要出去,就直接出去了,一時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
晏樺仰著頭灌了一口啤酒,一絲酒水順著清晰的下頜線到修長的脖頸,最后鉆進衣領消失不見。
“去吧,早點回來?!标虡遄詈筮€是沒有追問。
畢竟人家才是親父子。就算以后江野跟他爹一起生活也是理所應當。
況且監(jiān)護權還在江成手里,以后轉學也是晏樺無能為力的事情。
晏樺寬慰著自己,可是心里卻還是堵了塊石頭。
他們都有家人,除了自己。
晚上胖子和王潤平都擠在晏家,他們倆睡晏樺的大床,晏樺和江野擠在江野的床上。
“你長大了好多?!标虡逄稍诖采细袊@道?,F(xiàn)在兩個人睡在一起已經有些擁擠。
“可是我還沒有橋哥高?!?
晏樺說:“你都不一定能長我這么高。我可有一八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