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子說了你屬于前面長得快,后面你就不長了。”
江野卻不信,“我每天晚上都喝牛奶了,我肯定還能再長。”
“說不準我能長一米九。”
晏樺試圖想了下江野一米九的樣子,那自己和他說話還得仰著頭,“別長那么高。”
“為什么?”
“咱家墻沒那么高。”
江野伸出手用力地比劃道:“那我以后要買個大房子,三層樓那么高。”
“這么高得是別墅了,要好多錢呢。”晏樺有時候覺得江野分外成熟,像個小大人。但更多的時候覺得他就像個小屁孩,童言無忌。
江野問:“要多少錢?”
“最少也得幾十萬呢。”晏樺有一搭沒一搭應合著。
江野認真道:“那我以后給橋哥買個大別墅,三層樓的那種。”
晏樺嘴角揚起,承認養小孩有時候確實很有意思,聽他們畫一些非常夸張的大餅,自己還樂得其中,非常愿意配合。
“那我等著你給我買三層樓高的大別墅。”
“得再等個十五年。”江野認真估計道。
“不過我以后會努力工作掙錢的。”這樣橋哥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晏樺喝了酒容易犯困,還沒聽到江野雄心壯志的規劃,人已經睡著了。
等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已經中午十一點了。
胖子和王潤平還在隔壁繼續睡,江野人不在家,床邊放著醒酒茶,都涼了大半。
晏樺握著醒酒茶,腦子有些發懵,拉開隔簾把還在睡的兩個人叫起來。
胖子捂著頭說,“晏哥,哥,我求你了。讓我再睡會。”
王潤平也困得不行,“我們再睡會,昨天和胖子玩游戲玩太久了。”
見他們兩都沒有起床的意思,晏樺也不催了,無聊地拿起胖子的隨身聽,“借我聽下歌。”
“隨便你,別喊我起床就行。”
晏樺拿著隨身聽坐在沙發上,他不怎么聽歌,更沒有隨身聽這種東西。
方方正正的小鐵塊握在手里隨意地擺弄著。
“怎么都是胖子自己的錄音。”晏樺不知道按了什么,列表里都是胖子鬼哭狼嚎,聽不出調的錄音。
他一個個往下找著,看有沒有正常的音樂。向前翻了好幾月,總算找到了一個開頭沒有胖子聲音的。
隨身聽里傳來一陣雜音,嗡嗡嗡的,像是不小心按到了錄音鍵錄下的一陣雜音。就在晏樺準備再次切歌的時候,卻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窗外艷陽高照,桑塔納車的音響內飄著楊坤的新歌。
“無所謂,誰會愛上誰。”
江野坐在副駕駛上,聽著江成問道:“考試成績什么時候下來啊?”
“不知道。”江野懶得理他,但是現在又不得不應付他。
“不過下不下來都無所謂,反正你初中要去文陽讀。”江成自作主張地說。
江野把手搭在車窗上,審視著江成說:“之前建設車行的事情是你找的人嗎?”
“晏樺那小子跟你說的?”江成顯得不耐煩。
“他媽的。”江成按了按喇叭惱火道,“嘴真碎。”
“他沒說,你不許說他。”
江成越想越氣,吼道:“他是你爹?”
“他是我哥。”江野也不甘示弱。
“所以就是你找的人了?”
“是又怎么樣,給他點教訓而已,還沒起訴他呢。我跟你講,你現在要是再不聽話,我就起訴他。把他送去坐牢。”
“我看你到時候再跟我犟嘴。”江成得意道。
江野沒有說話,收回視線,只是沉默地握著安全帶,眼底的情緒晦澀不明。
見這一招真的有效,江成得意忘形道:“還沒招治你了。之前你媽我就治得服服帖帖,更別說你了。”
江野的指尖陷入手里,胸腔呼吸不斷起伏,壓抑著心底的情緒。
他調整好呼吸,沉默地從書包里翻出dv機,點開了播放鍵。
與此同時他輕聲道:“我記得你上次跟我說過,你現在正在談的合作商挺在乎你公司的對外形象?你老板希望你能拿下這個項目?”
不然怎么會拉著江野到處表演父慈子孝,樹立自己一副愛崗敬業,顧家愛子的好形象。
江成猛地急剎車將車停在路邊,色厲內荏地問:“你手上怎么會有這段錄像?”
他明明記得當時離婚時要求全部刪掉了。
“還不止。”江野調整dv機,將第二段錄像也調出來。
“要看嗎?”他語氣輕飄飄,似乎錄像中那個痛苦的小孩并不是自己。
“打我媽,打我。”
他微微側目問道:“你猜你的合作商,你的老板。以及你的競爭對手更想看哪一段?”
江野似乎糾結了下,語氣天真卻又殘忍:“要不兩段都給他們吧,他們自己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