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孩子真難。
晏樺想要當一個合格線以上的哥哥。至少要比周立偉這個不合格的父親好。
周扒皮回來時,滿臉的不耐煩,罵罵咧咧地說:“真他爹的晦氣,早上聽到烏鴉叫果然沒好事。”
“老板咋整啊?我們真賠錢啊?”胖子追著周扒皮問。
“賠個幾把,我把店賣了賠他?晏樺你也是,遇到這種人,就別給他修啊。現在甩都甩不掉了。”
周扒皮倒也不是真的有多擔心晏樺,如果真要賠,晏樺窮光蛋一個,光腳不怕穿鞋的。他好不容易開的店,可不能就這樣攪黃了。
他想了下說:“算了,晏樺,你這幾天放假回去,躲一躲。”
“別讓這孫奧迪找到你了。”
周扒皮想的是把晏樺支走,等孫奧迪來鬧時,就說他不干了,跑了。有事讓他去找晏樺。
二來也是晏樺最近脾氣肉眼可見的不好,他也真怕按不住這個刺頭,把人揍了。自己才是真的要賠錢了。
“放到什么時候?”晏樺問。
周扒皮也煩得很:“鬼曉得啊,你惹出來的事,還得我讓給你擦屁股。你回去好好呆在家,把脾氣再練好點。還以為你這幾年改好了,今天一看還是老樣子,你簡直是我祖宗。”
“我什么時候給你打電話,你再什么時候來。”
晏樺也沒了上班的心思,收拾了幾件衣服就直接騎摩托回去了。
等他到了家門口時,才發現自己又沒帶鑰匙。從前回來都是和江野一起,他開門。
江野現在又不知道去哪了,大周末的,不在家。
晏樺門都進不去。
峰子就從廚房端個菜的功夫,店里就來一尊大佛。
“喲,今天什么日子啊。”峰子打趣地笑了一聲。
“鑰匙給我。”晏樺掌心朝上毫不客氣地說。
江野一個小孩在家,晏樺總歸不是很放心,所以又在峰子家里放了一把備用鑰匙,以防萬一。
“放家里呢,等會給你拿去。咋,小野又不在家?”
晏樺灌了一大口涼水,“十一點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還在家,十二點半的時候人就不在了。”
“別說你了,我都好幾天沒看見他了。”
“他沒來你這吃飯?”晏樺皺眉問道。
峰子拉開椅子坐下:“好久沒來了,說學校考慮小升初學習緊張,中午和晚上都有小食堂。”
“周六周末呢?”
“老大,小野周六周末不都是去找你的嗎?”峰子跟看傻子一樣看著晏樺。
晏樺靠在椅子上,怎么把這一茬給忘了。
“他會不會去找你了啊?”峰子突然提醒一句。
“靠。”晏樺猛然站起,但是很快又意識不太可能,“他要去車行肯定會跟我說的。”
“萬一呢?”
晏樺也越想越嘀咕,掏出手機,“不會這么巧吧?”
“喂,胖子。”
“怎么了,晏哥。”
“小野有來找我嗎?”
“沒有啊,沒見到人啊。”
晏樺哦了一聲,“那如果他去了你給我打電話說一聲。”
“沒去?”峰子問。
晏樺掛斷電話,“你說他可能去哪?”
“我哪知道。你弟弟又不是我弟弟。”
“他平常會去哪啊?”
“圖書館,體育場,少年宮。”晏樺想起幾個地名。
因為怕江野在學校受欺負,晏樺還給他報了武術班以及一些興趣愛好班,偶爾畫畫練字,不過江野除了武術,其他都沒啥興趣。
但是這些地方都在建設車行附近,不在家這邊。
“你著急就去找找唄。”峰子想起了什么突然問,“我靠,你不會因為想江野就突然回來了吧?”
晏樺:?
“我晚點跟你說,車行出事了。我最近也算是倒霉。”
還沒等峰子再問點什么,晏樺就已經不見了人影。
峰子撇了撇嘴,怪聲怪氣道:“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擔心弟弟嗎?”
第18章
江成
晏樺將江野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但是都沒有看見他,于是只能拿著備用鑰匙先回家。
可就剛踏進家屬院大門時,晏樺就發現了樓下的江野。
正當他準備出聲時,卻發現江野對面站的正是兩年多未見的江成。
陰魂不散。
“你在這干嘛?”晏樺大步向前,站在兩人中間,將江野護在身后,語氣不善地質問道。同時回頭小聲問江野,“沒事吧?”
江野搖搖頭。
江成此刻西裝革履,腳下的皮鞋亮的反光,就連頭發都一絲不茍地梳在腦后。與之前落魄的樣子截然不同。
反之晏樺,從修理廠急匆匆地趕回來,身上還穿著深藍色工裝,帆布鞋上沾著油跡,手上也殘留著汽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