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你把你隨身聽關了。”
晏樺本就煩,胖子的隨身聽里還不知道放了些什么音樂,嘰哩哇啦的,聽著就吵。
“你懂什么,這是潮流。”
“哼哼哈嘿,快使用雙截棍。哼哼哈嘿,忍者無敵?!迸肿与m然關掉了隨身聽,但是卻還是哼著歌,“把我這曼妙的歌聲錄下來,等我以后紅了,你們想聽還得收費?!?
旁邊幾人默默翻了個白眼,就胖子這聲音,還唱歌呢,說話都難聽。
王潤平則問道:“不過小樺,你最近火氣大得很啊。誰招你了。”
“還能是誰,小野唄,他的寶貝弟弟。”
“最近幾次考試都不理想,馬上都要小升初了。家長著急啊,是不是,晏家長?”
“我需要擔心小野的成績?開什么玩笑,我家小野閉上眼睛考實驗三中?!标虡謇湫σ宦暦瘩g道。
“行行行,我不說。”胖子雙手舉起立馬投降。
這幾年他也算是看出來了,說啥都行,不能說晏樺的寶貝弟弟。
“不過,小野這個周又不來找你了?”
今天周六,平常放假江野就會來車行和晏樺一起過。只是最近,江野總是說要復習,不來。
這平常周六周末有個弟弟在旁邊橋哥長橋哥短的,這冷不丁,確實有點不習慣。
“我弟要在家讀書,你們這群不愛讀書的不理解也很正常。”
王潤平在一旁繼續說:“不過你還是要注意下,這十來歲的時候正是叛逆期,小野人又單純,萬一被帶壞了怎么辦?”
“小野不會的?!标虡鍢O力反駁道。但越是這樣,其實他心里越是沒底。
江野最近的行為確實很反常,成績下滑的厲害,這是從前從來都沒有過的事情。就算偶爾有學習起伏,也不至于這樣。年級第一到年級第三十五。班上排名都只有第五名了。其中有一門甚至大半張試卷都沒寫,說是來不及了。
雖然晏樺對江野沒有要求次次都要考第一,但是這樣的情況前所未有,很不對勁。
周六周末也不纏著說要過來車行,喊他來,還總是說自己有事情。
晏樺越想越不對勁,直接掏出兜里的諾基亞朝家里撥了個電話。
長長的響應聲,又沒人接。
只要江野沒有來的周六周末,白天給家里打電話絕對沒人接,問就是去圖書館看書了。
但是峰子有時卻會看見他和幾個男生在樓下一起聊天說話,說班上的同學。
晏樺無奈地閉上眼。
這青春期的孩子怎么這么難養??!
“晏哥你晚上真不吃飯?。俊迸肿涌粗虡逡呀浂⒅稚系闹Z基亞很久了,不禁開口問道。
“十一點了?!标虡蹇粗謾C顯示屏上的23:00了,冷冷道。
江野周六晚上十一點還沒回家!
手機剛響第一下,晏樺立即接通了。
“你今天去哪了?”晏樺盡量壓著火氣問。
江野正值變聲期,說話不像從前細聲細語,多了幾分低沉。
“我在同學家寫作業,一時忘了時間?!苯爸е嵛岬卣f。
“哪個同學?”晏樺語氣非常沖。
“橋哥,你別生氣,下次不會回來這么晚了?!苯败浿曇簦吐暤狼?。
晏樺坐在椅子上,沉默地垂著頭聽著電話。
“橋哥?你說話啊,橋哥?!苯熬o緊握著電話聽筒神情無措。
晏樺想要問江野很多問題,可是看了看墻上的時間,還是將這些問題咽了下去。默默嘆了口氣道:“今天是我語氣不好,以后早點回來,你快睡吧,明天再給你打電話?!?
“等等,橋哥,你吃飯了嗎?”
晏樺猶豫了下說:“吃了。早點睡。”
說完他掛了電話,只覺得無力感從四面八方蔓延
周末生意好,大早上的人和車就擠滿了車行,晏樺正在給一輛刮蹭的白車噴漆,此時就聽到門口吵吵嚷嚷說個不停。
“我就問你們這車誰給我修的?”
晏樺看上去,瞧這人有點眼熟。圓臉,塌鼻,大肚。
一個星期前來的白色奧迪車司機,姓孫。
周扒皮正在門口勸姓孫的消消氣,問道:“您這車怎么了?”
晏樺放下手中的活,朝外走去,扒開人群說:“這車是我修的,怎么了?”
孫奧迪一臉不耐煩,瞅著晏樺過來了,立馬上前想要拽住他的胳膊。
“好,就是你小子啊。小年輕,不學好,坑我,我上次來修車,發動機皮帶壞了,你說二十就能修好。我可是一分錢都沒還價啊?!?
“結果呢,結果呢?”
“我才開幾天啊,這車就在半道上壞了,你知道壞了我多大的事嗎?”
“耽誤了我們老板幾十萬的合同,你怎么賠!”
孫奧迪說話時唾沫四濺,情緒甚是激動。
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