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期眨了眨眼:“我等的人來了。少夫人你等的人怕是來不了了。”
任瑤期還沒有說話,云太妃在一旁冷聲道:“蕭靖岳這個孽障!他竟敢……”
蕭靖岳帶著他的人控制住了周成的人,將整個王府都給圍了起來,他隱忍了這么多年,裝了這么多天的病,等的就是這一天。
此刻。蕭靖岳站在昭寧殿外,看著敞開的殿以及匾上“昭寧殿”那三個字半晌,嘴角掛著一抹愜意的笑容,然后他懶洋洋地朝著身后擺了擺手。
兩個侍從模樣的人壓著一個女人走到了蕭靖岳旁邊,這女人鬢發有些散亂。形容狼狽,看著蕭靖岳的目光卻是不變的厭惡和憎恨。
蕭靖岳轉過頭看著她笑了,他動作輕柔地捏住了女人的下巴,語氣還很溫柔:“娘子,你看看這是哪里?你不是一直想要住進去嗎?今日為夫就滿足你這個心愿,讓你死在這里都行。”
蕭靖岳的話讓顏凝霜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她臉色蒼白,心里很害怕,但是卻不愿意輕易在蕭靖岳面前露怯,強撐著冷眼看著他,一言不發。
顏凝霜到現在都還沒有弄明白,為什么明明蕭靖岳已經種了毒了,今日卻突然清醒了過來,而且看上去還好端端的。
蕭靖岳輕輕拍了拍顏凝霜的臉,笑容戲謔:“別害怕,你給為夫送了那么一個大禮,為夫可都記在了心里。”見顏凝霜眼中的恐懼無法掩飾,蕭靖岳又是一笑,然后指著昭寧殿道,“你可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你只知道這里是你的好蕭郎住的地方,卻不知昭寧殿其實是每一任燕北王府繼承人住的地方,燕北王和王妃撒了一個彌天大謊,把天下人都當成了傻子,至于那位入京為質的可憐世子,不過是個笑話而已。”
顏凝霜聞言震驚地看著蕭靖岳。
蕭靖岳卻沒有看她,他只是抬頭看著昭寧殿的大,眼中涌動著不為人知的狂熱。
“不過這里以后就是我住的地方了。”
蕭靖岳彎了彎嘴角,然后拉著顏凝霜走進了昭寧殿,他帶來的十幾個侍衛也跟在他身后走了進去。顏凝霜被蕭靖岳拖著,走得跌跌撞撞,蕭靖岳像是沒有看見一般,直接拉著他走到了主殿前。
那十幾個侍衛沒有再跟上前,而是站在了主殿前的庭院里。
蕭靖岳進去的時候,任瑤期并沒有表現出詫異,只是目光平靜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了看被他拽著手臂拉進來的顏凝霜。
蕭靖岳看到云太妃也在的時候還驚訝了一下,不過隨即他就無所謂地笑了笑,吊兒郎當地行了個禮:“原來太妃娘娘也在這里,幸虧我沒有輕舉妄動驚嚇到您老人家。”
云太妃冷著臉看著他,就像是在看什么入不了人眼的臟東西。
蕭靖岳卻并不在意,他轉頭盯住了任瑤期,目光放肆地在她臉上看了個來回,笑瞇瞇道:“見過二嫂,許久不見,二嫂越發美麗了。”
任瑤期也不生氣他的冒犯,只是平靜地坐在那里,就當他是唱大戲的。
沒有在任瑤期臉上看到憤怒或者驚慌失措,蕭靖岳還有些失望,他裝模作樣地嘆了一口氣道:“真可惜聽說我二哥已經死了,二嫂你年紀輕輕的就要當寡婦,真是為難你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蕭靖岳突然笑了,對任瑤期道:“不過二嫂如此美人守寡倒真是可惜了,你若是愿意的話,可以改嫁他人,我給你出一份嫁妝如何?如果不想嫁給別人的話……跟了我也是可以的,小叔子和嫂子雙宿雙飛也是一樁佳話……”
“放肆!”
蕭靖岳的話還沒有落音,云太妃就抄起手邊的茶碗朝著他臉上砸去,好在蕭靖岳反應還算靈敏,微微騙過頭去茶盞就擦著他的鬢角飛了出去“啪——”地一聲砸碎在了地上。
云太妃指著他怒罵道:“你這孽障!還不給我閉嘴!”
蕭靖岳抬手摸了摸鬢角,看了云太妃一眼,笑得依舊吊兒郎當:“太妃娘娘這是生的哪子氣?我二哥確實是死得不能再死了,我這也是為了二嫂好。”
任瑤期雖然知道蕭靖岳的話信不得,她前不久才看到蕭靖西報平安的信,可是聽到這一句的時候心里還是狠狠地揪了一把,疼得她忍不住顫了顫。
原本呆立在一旁的顏凝霜聽到這話卻突然抬起了頭,一把抓住了蕭靖岳的胳膊:“你說什么?蕭郎他……不,蕭郎怎么會死?他不會死!一定是你這卑鄙小人造謠!”
蕭靖岳憐憫地看了顏凝霜一眼,說出來的話卻是很殘酷:“他死了!死在了去武州的路上!尸體都殘缺不全最后被喂了鷹。”
“不——”顏凝霜雙手捂住了耳朵尖叫了起來,然后紅著眼睛撲過去打蕭靖岳,“你胡說!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