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話也沒有說,眼中的拒絕卻讓人無法錯認。
云文放感覺自己的心一寸一寸地冷了下去,甚至有一種不知道身在何處的茫然。
“對不起,云二公子,我先走了。”任瑤期屈膝行了一禮,轉身要走。
“等等——”云文放閃身擋到了任瑤期面前,不讓她離開,可是對上任瑤期的目光,他又不知道自己能說什么。
該說的該求的他都已經做了,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正在僵持的時候,一個微冷的聲音插了進來:“云二公子,請問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嗎?”
任瑤期抬頭便看到三哥任益均走了過來,正皺著眉頭盯著云文放。
云文放也看了任益均一眼,抿了抿唇,又看向任瑤期。
任益均不耐煩地走了過來,將任瑤期拉開,自己站到了云文放面前,對著云文放挑眉道:“既然云二公子是客,接下來想要逛哪里我陪著。五妹妹,你三嫂找你有事,你去清風院找她。”
任瑤期應了一聲,云文放卻是看也不看任益均,只盯著任瑤期突然冷了聲音道:“如果我與你祖母說云家愿意對任家施以援手,你猜她會不會如我所愿將你嫁給我?”
云文放很清楚任老太太對云家的巴結態度,否則今日他也不能單獨見到任瑤期。他之所以沒有先找任老太太說這件事情,就是因為顧忌著任瑤期。
可是任瑤期并不稀罕他的心意,她總是想著要從他身邊逃開,將他推得越遠越好。云文放感覺到了自己心里的不甘和悲哀,他當然知道這句話說出來會讓任瑤期對她越發反感,但是他只想讓任瑤期留住腳步,就算是討厭他也比無視他好。
云文放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對一個任瑤期執念如此,他只是想要任瑤期哪怕多看他一眼也好。
任瑤期還沒有來得及對云文放的話做出反應,站在他面前的任益均卻是被他給惹火了,任益均二話不說掄起拳頭就朝云文放臉上揍了過去。
按理說任益均這種文弱書生是不可能打到云文放的,可是偏偏那一拳就那么狠狠地揍到了云文放臉上,那力道甚至讓云文放后退了一步。
“如你屁個愿!給我滾出去!任家還沒淪落到賣女兒的地步,若真到了那地步我寧愿一把火將任家給燒成灰也好過賣女求榮,到時候誰也別指望了!”任益均指著云文放破口大罵。
云文放挨了一拳之后既沒有揍回去,也沒有罵回去,他只是擦了擦嘴角面無表情地固執地看著任瑤期。
任瑤期也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任益均恨得牙牙癢,還想揍他一拳,這一次卻是被云文放看也不看地抬手擋住了。
云文放沒有理會任益均的謾罵,只定定地看了任瑤期一眼,然后自己轉身離開了。他始終挺執著腰背,背影看上去卻像個倔強的孩子。
任益均這才面色不善地轉身對著任瑤期:“這瘋子是怎么回事?真當云家在燕北能只手遮天了嗎?”
任瑤期不想談論云文放,低頭看了一眼任益均的手,發現他剛剛打人的時候用力過猛有些破皮了,連忙道:“三哥你受傷了,先回去收拾一下吧。”
任益均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嘖,破點皮而已。不行,我去跟著那瘋子去,免得他真的去老太太面前亂說話。你先回去,別出來了。”說著任益均就追著云文放的方向去了。
任瑤期看著任益均遠去的背影,在原地站了許久,然后才嘆了一口氣,回紫薇院去。
她不知道云文放會不會真的用幫助任家脫困來作為求親的籌碼,她只知道若云文放若真的這么做,任老太太絕對會應下來。只是云文放能說服任老太太卻未必能說服云家長輩。任家就算想要攀上云家這顆大樹也不是憑云文放一個口頭承諾就能作數的。所以即便是做最壞的猜測,這件事情也不是說成就成的。
回去之后不久,任益均那邊就給她遞了信,云文放并沒有去榮華院見老太太,他離開竹林之后就走了。
顯然,云文放也知道即便是說服了任老太太也做不得數,最重要的還是要云家同意。不過在他來任家找任瑤期之前心里就有了打算,他覺得自己可以說動云家松口,因為他手中握有籌碼,只是現在時機還沒有到,他還得再等等。
云文放長這么大也只看上了任瑤期一個,也因為一個任瑤期讓他體會倒了前所未有的委屈和失敗,他想這輩子他不會再允許任何人像任瑤期這樣左右他的情緒,讓他這般打不得,罵不得,求而不得。而唯一的這么一個任瑤期,他不會輕易放手。
而任家,自從任老太爺病倒以后,外頭的形勢反而好了一些。任家這次雖然賠了不少錢出去,生意也受到了很大的影響,但是任家畢竟家大業大,百足之蟲尚且能死而不僵。
只是暗地里似乎有一只無形的手,扼住了任家的咽喉,它不想讓任家干干脆脆地倒下,反倒是十分享受看著它茍延饞喘的樂趣,想要讓任家以任家人可以看到的速度漸漸衰竭下去。
六月初,李氏打算帶著任瑤期和任瑤華姐妹回云陽城,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