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那是在耍雜耍,噴火蛇,才不是燈呢!你連這個也沒有見過啊?”任瑤玉笑道。
韓攸有些不好意思,任瑤亭握了握她的手,對任瑤玉道:“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一點大家小姐的規矩都沒有,平日里就喜歡亂跑亂瘋的?沒見過雜耍的多了!”
任瑤玉聞言有些不快,還是韓攸道:“其實是我孤陋寡聞了,我真的很少出門的。”
幾人在婆子的簇擁下走到一個賣走馬燈宮燈的地方,見韓攸很喜歡一個畫著嫦娥奔月故事的走馬燈,任瑤亭便買了下來送給她。
韓攸謝了任瑤亭,仔細打量手里的燈,笑著對眾人道:“我就是覺得這故事畫的有趣兒,其實畫功真的不算好。我哥哥畫的好多了。”說到這里,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對任瑤亭道,“我不是說這燈不好,我只是”
任瑤亭笑著道:“我知道,畫這燈的不過是畫匠,怎么能與…與他們比?不過是看個熱鬧罷了。”
韓攸點了點頭,轉頭對任瑤期和任瑤華道:“任三伯父的畫畫的比我哥哥還要好很多呢,我曾經在哥哥的書房里見到過一幅。”
任瑤期想起來任時敏曾經送了一幅自己的畫作給韓云謙當謝禮,不由得笑著道:“家父平日里就是喜歡畫唬”
韓攸點頭:“聽哥哥說伯父那里有不少他自己畫的佳作,他送給我哥哥的是一幅秋菊圖”
任瑤期臉上的笑容卻是猛然頓住了,看著韓攸道:“父親送給你哥哥的是一副‘秋菊圖’?”
韓攸見任瑤期的表情有些奇怪,不解地道:“是啊,就是‘秋菊圖’。據說畫的是傍晚時分京都沂江附近的菊花花會。三伯父的用色十分大膽,整條潯江都用紅色渲染,卻又是那么自然,一點也不顯突兀。”
任瑤期聽著韓攸的話,心卻是漸漸下沉,臉上的笑意也全部消失了。不笑的任瑤期,讓人看著有一種不可言喻的清冷。
第50章 秋菊圖
本朝開國初,曾經發生過一次大叛亂。
曾與太祖皇帝一起打下大周江山的大將軍夏韋明,在太祖皇帝死后率領十萬大軍逼近京都,企圖推翻繼位的孝帝自立為帝。
叛軍與駐守京都的五萬禁軍大戰半個月,夏韋明最終殺入皇宮,誅殺了才登基不到三個月的明孝帝,第二日就昭告天下建立新朝。
可惜夏韋明終究只是一介武夫,打江山在行,政治權謀卻是一竅不通。夏氏新朝不過維持了不到一百日,夏韋明就被莫名其妙毒殺在了龍床上。
夏韋明死后,李氏宗室子第李珉聯合幾位年輕武將乘機發動宮變,殺了夏韋明的兩個兒子控制了皇宮。
因太祖皇帝一脈已經被夏氏屠戮殆盡,百官推舉宗室子李珉繼任皇帝位,恢復大周國號,李珉就是后來的高祖皇帝。
盡管李氏皇族一直拒絕承認夏氏建立的那個不到一百日的新朝的存在,但是李氏曾被人抄了老巢毀了宗廟這是鐵板釘釘的事實。所以這件事情對李氏皇族來說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恥辱。
大周朝的人對夏氏奪位這段歷史都或多或少知道一些,但是因為李氏不愿意聽人提起這件事情,很多細節都被刻意淡忘了。
因此很多人不知道,夏韋明發動叛亂的那一日正是九月初京都菊花花會的時候。當年的荊戈鐵馬捻碎了滿地黃金甲,唯留下京都城墻外的沂河里滿目的鮮紅。傳說當年沂河半月之間水位漲了六七尺,那是五萬禁軍的血和尸身入河所致。
任時敏畫這幅菊花圖可能只是他在傍晚晚霞滿天的時候所畫,因此河里才會是艷紅色,并無隱射當年夏氏叛亂之意。
可是上一世,在任時敏去世后這幅畫卻成為曾潽威脅任家的把柄。說任家的“反槐是支持燕北王效仿夏氏,起兵謀反之意。
任瑤期一直以為這幅“秋菊圖”是曾潽捏造的,因為她從來沒有在任時敏的畫作中見過這幅。
如今看來,任時敏確實是畫過這么一幅畫,只是是在去京城的時候畫的,又恰巧在回燕北的路上送給了韓云謙,所以她才沒有見過。
只是這幅畫最后又怎么會到了曾潽的手上,甚至成為他威脅任家的把柄,這當中韓家到底起了什么作用?
任瑤期想著想著,瞪著韓攸的眼神不由得有些飄忽。
韓攸被看的有些手足無措,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任瑤亭皺眉站到了韓攸前面:“五姐姐,你這是做什么?”
任瑤華也是有些奇怪,不由得用手推了她一下。
任瑤期回過神來,看著眾人驚訝的臉色,勉強笑了笑:“沒事,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夢境。”說著她又重新將視線投向了站在任瑤亭身后得韓攸身上,只停留了一瞬,便又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對不起,我剛才想到了別的事情,沒有嚇到你吧?”
韓攸松了一口氣,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么話冒犯了你,不是就好。你剛剛想到了什么夢境?要不要說出來?我娘說做了噩夢說出來就不嚇人了。”
對上韓攸那微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