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小冰塊,我帶你逍遙自在你還不樂意了……”
……
……
清醒和朦朧之間,唯一感覺到的只有痛楚。
打鬧的聲音逐漸遠去,又是關于衡安的夢。置身于如此逼真夢境里,白辰一時搞不清楚,這究竟是自己的臆想,還是存在過的曾經,總感覺……這幾人輪換來去,頻頻出現,倒讓他不自覺地融入,與他們相熟。
話說回來,那個眼神淡漠的小孩,怎么看著有些面熟……
“上冠!”
白辰驚呼出聲,背后冷汗涔涔,反射性地起身牽扯到身上筋骨,于是他又是一聲呼痛。
“醒了就別亂動了,我去喊人。”
冷淡的聲音聽不出悲喜,霍玄鈺離他很近,到剛才為止,都守在他身邊,死死地握著他的手,生怕一松懈就會失去,一眨眼就會消失不見。
這樣關切且洶涌的眼神,在白辰醒來后瞬間消失不見。
霍玄鈺沒有多說什么,沒有詢問他的傷勢,沒有吐露自己的擔憂。
人近在咫尺,卻離他好遠好遠。
白辰忽然將他的臉與那位高高在上的戰神聯系在一起,責怪沒有,憐惜沒有,在他的身上你永遠都看不到溫情的一面。
冷若冰霜,言行肅穆。只有這樣,才是合格稱職,沒有私心的云外天戰神。
小狐貍還沒來得及傷心難過,活潑的口哨聲將他從失落的情緒里拉了出來。
“一段時間不見,膽小狐貍變成勇猛義士了,我就說我的眼光不會錯。”
“司靈,你什么時候來的?”
白辰糊涂了,第一時間去摸袖口,結果什么都沒摸到。他分明記得沒有用那片魚鱗,怎么現在找不到了,難道說……最后神志不清的時候下意識地用掉了?
“在你凝出數道冰刃的時候,可惜還是晚了一步,差點被你嚇死了。”司靈把白辰按回床上坐好,“把自己折騰成這樣,不知道早點喊我過來?”
“當時……我也沒反應過來?!?
凝水成冰不算特別困難的法術,然而白辰,是將方圓幾里的水汽瞬時凝成了殺傷力極強的冰針。
當時,只要他稍稍晚一步,霍玄鈺就會命喪當場。他幾乎是出于本能,是在絕望恐懼的邊緣爆發出的極限力量。
“法力消耗太多,反噬幾乎傷到的你的根基。”司靈嘗試著渡些法力給他,發現完全渡過不去。
也對,反噬之后修為跌落,現在白辰的修為如同一個淺口小碗,稍一注入就滿了。
白辰眨巴眼,看上去修為大減這件事并沒有對他造成多大打擊。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冷不丁問道:“司靈,你說有沒有可能……上冠是衡安神君撫養長大的?”
“你真是……”司靈哭笑不得,“云外天的事什么時候不能聊,你先擔心你自己吧,修為沒了這么多,再遇到什么事你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連你也不知道嗎?那書庫里呢?有沒有過記載?”
“那么想知道不如和我回云外天,凡間你別呆了,我真怕你再留幾天小命不保。”
“那怎么行?!”小狐貍拒絕得干脆,“命簿還沒修好,我不能走,我要留下來陪霍玄鈺把命簿走完。”
一根筋的笨狐貍還想著命簿,其實上冠的命簿早就成一團亂麻了。修不修的都無所謂,重要的是白辰能否在這場注定的糾葛中全身而退。
“白辰,和我回去吧。命簿的事我與元信商量過了,沒什么大不了的,最壞就是受點皮肉之苦。如今你的修為散了大半,一個人在凡間我實在是不放心。”
白辰擔憂地望向司靈:“是我……沒做好嗎?命簿出問題了對不對?”
所以說根本不是命簿的問題啊!
司靈有些憋悶,苦于不能直接點破,他想了半天,索性破罐破摔道。
“是……命簿是出問題了,不過不是因為你,是元信!”
抱歉啦元信,麻煩稍微背下鍋。
“他不小心把茶水潑上去了,上面的字跡全都模糊了,這兩天正愁著怎么修呢!所以之前同你說的什么迎娶賀家女,智斗狂太子,下獄流放之事統統不作數了。不如你仙和我回去……”
“不對,你以前總說元信有多板正嚴謹,他怎么會犯這種錯誤?!?
司靈心里咯噔一聲,心想這小狐貍在人間住久了,變得不好糊弄了。好在他腦子轉的快,短暫地停頓之后,他故意裝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白辰急得直拍他:“你有什么事瞞著我?”
司靈為難道:“本來不想讓你知道的,其實……其實我猜九華天帝他已經有所察覺,那日元信正對著上冠的命簿細細研究,忽然一下子九華就出現了,元信慌忙之中一通亂塞亂放……命簿就淋上水了。”
白辰瞪圓了眼:“竟是這樣!”
有戲,單純的小狐貍相信了。
司靈繼續勸導:“保險起見,你還是先和我回去,其他的事以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