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這雨怎么樣?”蒙和平問道。
何莫裝模作樣地望著黑乎乎的天,說道:“是場好雨,會下很長時間,慢慢變大。”
唐玄鳴火急火燎地催促著我們:“做好準(zhǔn)備,快走,快走!”
我們都穿上了厚實的外套,在容易被攻擊的地方纏上了布帶以防御喪尸的抓咬,帶上裝備,提上防身武器。
我們的先鋒蒙和平拿著自制的矛,矛頭锃亮,矛桿也是特制的。
何莫的裝備要簡單得多,也是一支矛——但只是在拖把柄上綁了尖刀。
我拿著的是一根棒球棍長短的鐵棍,前端被削尖了,必要時也能捅人,除此之外,我還背了一把自制弩——從一個軍迷家里搜刮來的。因此,我時常吹噓自己是隊伍里唯一的遠(yuǎn)程輸出,不過我也沒輸出多少,喪尸的生命力太強,除非射中要害,不然對它們造成不了什么威脅,而我的準(zhǔn)頭并不好。
最后是唐玄鳴,他重度近視,他的近視眼鏡是我見過最厚的。摘了眼鏡,他就是個半瞎。我們都不太指望他上前線和喪尸近身搏斗,所以他手里拿的是根木棍。
我們四個人,全是槍兵。畢竟槍矛這類武器成本最低,而且面對喪尸這種帶有感染性的對手,長兵器比短兵器要安全得多。
我們相互檢查了一遍,確認(rèn)鞋帶什么的都綁緊后,淋上花露水就出門了。
花露水能夠遮蓋我們的活人“體味”。
我們一行四人溜出房子,用冷兵器悄無聲息地解決掉樓道里的幾具喪尸。
雨水會干擾喪尸的感知能力,在雨中,它們會變得特別遲鈍。
我們順利到了車上,車是路邊撿來的普通面包車,做了一些簡單改造,加滿了97汽油。
蒙和平發(fā)動了汽車。
“是走這條道沒錯吧?”蒙和平問道。
唐玄鳴推了一下眼鏡。“你應(yīng)該在前面那個路口右轉(zhuǎn),不過現(xiàn)在繞一下也沒關(guān)系,反正也沒有交通規(guī)則了。”
這城市已經(jīng)沒多少活人了,但交通狀況并沒有變好。喪尸在路上游蕩,大量車輛被廢棄。
為了避開尸群和車禍殘骸,我們繞了不少路,花了大約兩小時才到達(dá)目的地。
蒙和平熄滅車燈,緩緩駛?cè)虢謪^(qū),商場就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
“大家小心一點,食品在四層,三層是服飾。”唐玄鳴對我們說道,“不要戀戰(zhàn),盡可能挑選最有用的物資。這次的采購時間控制在一個半小時,到時無論有沒有下雨,我們都必須離開。”
我擔(dān)心地問道:“落腳點有了嗎?”
“這次的落腳點不用擔(dān)心。”唐玄鳴點了點頭,從口袋里拿出一串鑰匙,“我在附近有一處房產(chǎn),新小區(qū),應(yīng)該還沒多少人,我們可以在那兒待一陣。”
蒙和平兩眼發(fā)光,說:“沒想到老唐你還是個富豪啊,這地段的房子可貴了。”
杭州算是準(zhǔn)一線城市,也是所謂新一線,而房價越過基建和居民收入搶先到達(dá)了一線標(biāo)準(zhǔn)。
“別說這些了,什么都沒用了。”唐玄鳴說道。
大家見唐玄鳴表情不對,便沒就這個話題繼續(xù)聊下去。
我們四人窩在車上,沉默著,這是很多幸存者的習(xí)慣,在拼命前保持沉默,平復(fù)心情。
有信仰的人會禱告,可我沒有信仰,就算有,我也不會向虛無縹緲的神祈求自己的未來。我能做的就是回憶過去,回味活著的美妙——這讓我憎恨死亡,在接下來的時間里,拼盡一切。
蒙和平打開了車門,我們像執(zhí)行任務(wù)的特種兵一樣一個個跳出車子。
一路上喪尸并不多,蒙和平手里的短矛就像一條致命的蛇,奪走喪尸們的“第二條生命”。我跟在他后面,基本沒能和喪尸們交上手。
終于,我們進入了商場。
唐玄鳴關(guān)上大門,用繩子綁住門鎖,而我們分頭行動,將能找到的出入口都關(guān)上。喪尸沒有智慧,一般情況下,它們不可能打開任何一扇上鎖的門——哪怕沒有上鎖,只是由繩子綁住,喪尸也只會在門口徘徊,用身體試著撞幾下,如果進不去,一段時間后它們就會離開。
一陣忙活之后,我們已經(jīng)堵住了所有出入口。
“先掃干凈屋子。”唐玄鳴命令道。
蒙和平戳翻了幾具喪尸。我和何莫也合作處理掉了一些。
曾經(jīng)有隊伍在搜刮物資時沒有清理干凈現(xiàn)場,結(jié)果多人被藏在貨架內(nèi)的喪尸咬傷。在這個世界,只有小心翼翼才能繼續(xù)活下去。
幸好里面的喪尸不多,我們分頭行動,很快就將它們?nèi)糠诺沽恕?
“記得先拿重要的東西。”唐玄鳴一頭鉆進貨架里,去拿壓縮餅干、泡面等食品。
大家隨便應(yīng)了一聲就各自行動了。何莫這個煙鬼,火急火燎地找到香煙,開始吞云吐霧。
“曉楠,來喝一杯。”蒙和平丟給我一罐啤酒。
他已經(jīng)喝上了。比起啤酒,我更喜歡果汁,所以沒碰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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