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先生十分鐘前就走了,您這邊還需要點餐么?”
“額不用。”傅云嬌越聽越糊涂,她迅速翻出手機,給對方撥號過去,結果對面直接拒聽。
這下傅云嬌更猜不到原因了。
“他走之前有說什么嗎?”傅云嬌問。
服務員想了想,搖頭道,“什么也沒說啊,就是看著挺生氣的啪地一聲拍了桌子就走了。單都沒買”
“那那這單多少錢,我來付吧。”
“不用不用。單已經結過啦,是另一位先生結的賬。”
“另一位”
一個念頭如同閃電一般竄過傅云嬌腦中。她在服務員不解地注視下幾步奔往屏風后的茶桌。
那里果然沒有人,桌面只剩一小壺紅茶,一小碟糕點。
紅茶喝了幾口,糕點紋絲未動。
他不愛吃甜。
不用再問傅云嬌已經有了答案。
除了他,還能是誰呢。
她抓起手包,快步走出茶樓,服務員在后面喊道,“哎,小姐,那位先生給您點的一杯暖姜茶還沒做完呢。”
傅云嬌無心回應,急急地往茶樓反方向跑去。
店里服務員征住,喃喃自語道,“誒您這這茶我們是做還是不做了啊”
大街上,人流密集,無數人與她擦肩而過,沖散了他的軌跡。
她奔跑出好一段距離才停下,大口大口地喘氣,風灌進喉嚨,嗆得她狂咳了起來。咳到眼淚花濕了眼角,她才停住,手指抹去,站在人群中,一顆心被日頭烤得滋啦作響。
回到店,傅云嬌帶著風塵仆仆的氣息,眼線暈開了來,染到臥蠶,顯得有些失態。
她沒空回屋卸妝,拽了蘇妙進廚房,關上門問,“說吧。”
“說什么?”蘇妙摸不著頭腦。
“你和蔣勛最近是不是有聯系?”
“誰?”蘇妙故意裝不知道,反應半天,悠悠說。“哦你說小蔣啊,沒聯系啊,怎么,他要回來?”
“蘇妙!”傅云嬌跺了腳。
“哎呦,你急什么。”蘇妙打哈哈說,“我真沒和他有聯系。我是他什么人啊,他走了怎么會再找我。”
“你確定?”
“我確定啊”蘇妙眼不眨心不跳,反問傅云嬌,“你好端端問他做什么?”
傅云嬌別開臉,開口道,“沒什么,隨口問問。”
“哦隨便問問就隨便問問吧,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傅云嬌沒反駁,也沒說話,兀自走了出去。
相親莫名其妙被終止的事,第二天才揭開謎底。
王姐語氣雖不好,但也沒發難,只是陰陽道,“小傅啊,真看不出來追你的人里頭還出了這么個龍鳳,甩了一沓錢就讓我表弟走人?你當你們拍電視劇呢?你早有這么個人追著,答應我相親干嘛?惹得我表弟把我好一通埋怨。”
傅云嬌說,“是我對不住了,情況沒提前給您說清楚。他不是追我他就是”
“你有什么好對不住她的,”蘇妙直接按斷王姐的電話,轉過頭對她說,錢他表弟也沒想著還啊。見面五分鐘,賺了大幾千,呵,要我都躲被窩里笑,他還好上面子了。”
蘇妙急性子一起,說話便沒有遮攔。這一下,被傅云嬌抓住破綻,盯住她問,“你怎么知道他拿了多少?”
蘇妙頓了頓,咽了下口水說,“我猜的”
“你還說謊。”傅云嬌扔下電話,來氣道,“你就是幫著他是吧。他鬧,你也鬧?”
蘇妙少見傅云嬌生氣,意識到這事的嚴重性,縮縮脖子說,“
“哎呀話不能這么說。我們這也是好心考察一下那個廚子靠不靠譜。你看,拿了錢就走,可見對你也不是那么上心。再者說你本來不也是想找理由拒絕的么”
“這是兩碼事!”傅云嬌嚴肅地說,“該怎么拒絕他是我自己的事,可你幫著蔣勛橫插一腳,這算怎么回事?難道以后我每次相親,你們都要來攪局么?”
“以后你還想著有下一回啊?”
“對。”傅云嬌干脆將話說清楚,既是說給她聽的,當然知道她會轉達給另一人,
“我想過了,你說的也對。我還有幾十年要過,不考慮自己也要考慮小也。所以我決定認真相親,遇到合適的人,也不會再排斥。”
這蘇妙聽完心底大喊不好,這怎么有種矯枉過正的感覺?一下從封心鎖愛跨步到要去積極相親?這一百八十度轉變讓她怎么和蔣勛交代
她佯裝先贊同道,“也對也對,你愿意再找個人也挺好的就是圈子也可以擴大一點嘛,何必麻煩去相親呢,現成的不就有”
“你夠了。”傅云嬌說,“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二遍。”
“我和他不合適,告訴他,不要浪費時間在我身上。”
入秋后,傅云嬌生了一場病。不輕不重的流感,卻像淅淅瀝瀝的雨,來了一周才漸漸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