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傅云嬌應。
待引他們進了美容室,傅云嬌開了燈,轉過身對美人說,“請問兩位想喝點什么?”
“你們這有什么?”
“紅茶,燕麥,橙汁,咖啡,牛奶。” 傅云嬌說完,補了一句,“不過現在比較晚,喝茶和咖啡對身體不好,我給二位熱杯牛奶吧。”
美人又回頭去詢男人的意見。
男人脫了大衣,隨手搭在椅背,眼沒抬,松散地說,“我喝水。”
“那我也要喝水。”美人嬌俏道。
傅云嬌說,“好的,稍等。”
然后推門往茶水間去。
蘇妙扔了垃圾回來,兩手縮在兜里,在走廊見了傅云嬌,沒好氣地吸了兩聲鼻子,擦身就要走過去。
傅云嬌拉住她,柔聲說,“去燒壺熱水吧,飲水機關了電源,再啟動耗時間。”
蘇妙翻了個白眼,拂開她的手說,“不去,我要下班了,誰愛去誰去。”
傅云嬌看出她心里憋氣,也沒計較,貼近她說,“我知道你氣我沒收五倍價錢。但這人是蔣琛。”
“誰?”
“就是上上個月在我們這充了十萬卡的那位。”
“那又怎樣。” 蘇妙撇嘴,“既然他財大氣粗,舍得花錢,你干嘛還上趕著替別人省這筆?真是有病。”
傅云嬌笑,“他是老板娘好不容易籠絡來的大客戶,要是真收了這筆,萬一他和老板娘通了氣,你我都得被開除好啦,蘇蘇,和氣生財,別不開心了。”
蘇妙說,“生財那也是生了別人的財,氣倒是我受了。”
傅云嬌哄她,“這樣吧,明早我給你調天班,你多休息下好么。”
“嘁。” 蘇妙哼了句。
畢竟相處兩年多,傅云嬌知道蘇妙是個嘴硬心軟的,哄了幾下,她雖還垮著臉,卻也是麻利地準備了茶水。
傅云嬌洗干凈手,擦了兩遍,才回到美容室。
美容室內候著的女人正在挑色板,傅云嬌穿好圍裙,在對面坐下來,說句,久等了。
取出工具開始細細打磨她的指甲。
屋內暖氣很足,美人脫去外套,里頭只著件櫻桃紅的毛衣和短褲,一雙過膝長靴襯得兩腿修長。
傅云嬌垂下頭回憶,這好像是蔣琛本月帶來的第三位女伴。
卸甲,拋光,打磨,剛上了一層底油,美人叫停傅云嬌動作,說,“我突然想起來,明天要穿的衣服是中式盤扣旗袍,這貓眼配著是不是有點奇怪?”
傅云嬌握著指甲油刷,說,“您的意思是想做其他款式么?”
“我也不確定” 美人翻了翻色板問,“你有什么建議嗎?”
傅云嬌說,“我不太清楚您說的中式旗袍是改良款的還是傳統款的如果是傳統款的話,貓眼可能會顯得有點突兀。”
“這樣那你等等,我給你看照片。” 美人翹起手指,點開手機相冊。
在這空當,傅云嬌抬起脖子,余光掃到躺椅上的蔣琛。
他兩腿搭在一起,眉頭鎖著,也不知在想什么。
凌晨一點,還得陪做指甲,傅云嬌覺得他為了這位美人也算是有耐心了。
美人把手機遞來,傅云嬌看了眼,說,“這件好像是古法旗袍?”
美人驚訝,“哎,對,你怎么知道?”
傅云嬌說,“我看這個剪裁和開襟款式,像是平裁手法。”
美人說,“看不出來你還有點眼光,我這身是專門找老師傅定做的,面料也是選的絲絨,怎么樣?”
傅云嬌笑說,“很端莊,也很配您的膚色。不過貓眼可能確實不太合適。”
美人說,“是吧那你覺得要做哪種比較好?”
傅云嬌說,“我推薦純色或是法式吧,會比較相襯。”
“這兩種都太簡單了吧。”美人想了想說,“有沒有特別點的,那種,能讓旁人驚艷,但又在長輩眼里不搶眼的。對了,你會彩繪嗎?”
傅云嬌說,“您指的是哪種彩繪?”
美人又找了張網圖,說,“這種的,我想在法式基礎上,加上這種水彩風格的花卉,最后再用銀邊點綴。”
傅云嬌兩指放大細節說,“可以做的,不過這種復雜款,費的時間會比較久”
“沒事。” 美人笑著收起手機,回頭說,“阿琛,你愿意陪我的吧。”
蔣琛抬眉,不咸不淡地回,“嗯,陪你。”
美人做了個飛吻,扭過臉對傅云嬌說,“就做這個吧。”
重選了顏色,又改了甲型,時間又過去兩刻鐘。
期間蔣琛出去接了個電話,走廊內時不時傳來幾聲訓斥。
傅云嬌專心拿畫筆在不到兩寸的甲面細致描出花瓣弧形,頭低得久了,頸椎微微發麻。
蔣琛進了屋,一臉不高興。
美人搭話問,“跟誰通話呢?生這么大氣。”
“小徐。”蔣琛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