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貴了。
像這樣奢侈又難打理的羊絨大衣,蘇妙只在櫥窗里見過。
她愣了幾秒,站在那,也不知是不是被寒風刺得,拎著垃圾袋的手凍得生疼。
“先生,請問有什么事。” 蘇妙問。
男人微微一笑,露了白牙,“你們這里可以延長營業時間嗎,我女朋友想做個指甲。”
蘇妙聽出來了,男人是特意要來幫美人撐腰的。
她松開垃圾袋,昂了昂頭說,“先生,我剛已經和這位美女解釋過了。不是我們不想做她這單生意,實在是美甲師都已經走了。”
“你打電話叫他們來一趟嘛,又不是多大的事。” 美人嗔著,語氣在男人面前又恢復了嬌媚。
蘇妙心里暗暗罵道,真是遇到了鬼,大晚上來了一對癲公顛婆。
正欲開口,那男人拍了拍美人的手,笑笑道,
“我付三倍價錢,請你們員工來加個班,如何?”
“先生,這不是錢的事。”
“五倍。”
“” 蘇妙沉默了。
五倍美甲費,就是 2500。
小張那已經關了收銀系統,她完全能劃了套餐費后,把剩下的錢和美甲師分了。
這事兒不難辦,就算給小張點好處,毛估算算,平攤下來也有八九百能落了她的口袋。
沒人會跟錢過不去,蘇妙更不會。
只是做美甲的那兩個姑娘都住在城郊,來回路上也得一個多小時。
蘇妙不確定,這位一擲千金要搏美人笑臉的主兒有沒有耐心等下去。
猶豫間,身后有個略帶鼻音的說話聲,輕輕傳了過來,
“我來吧。”
蘇妙回頭,見到了傅云嬌。
傅云嬌在這間店工作了三年,每年年底,她都會留到最后一天。
蘇妙一開始以為,傅云嬌是那種天生閑不下來的勞碌命。
后來才知道,她是真的缺錢。
吃了感冒藥的傅云嬌,頭有點暈。
她捏住口罩邊壓緊實,走到蘇妙旁,啞聲說,“小姐是想做貓眼款式是嗎?”
“對,你會做?”
“我可以的。” 傅云嬌頷首。
“剛不還說店里沒美甲師的么。” 美人斜眼看了看蘇妙,再把視線落回傅云嬌身上,“一聽說能加價,就又能做了?”
這話像一巴掌,打得蘇妙喉嚨發緊。
傅云嬌上前一步,淺笑道,“小姐,我們美甲師確實下班了。我是店長,也是高級美容師。雖然現在主要負責做美容 spa,但貓眼美甲也是會做的。至于價格…“
蘇妙停頓一秒,笑著說,“我們只加收 20服務費,您看如何?”
美人瞄了眼男人,見他沒說話,扯了扯唇,“你這個態度還行,早這么著,我也不用浪費這么多時間啊。”
“抱歉耽誤您了。” 傅云嬌微微彎腰側身讓了步說,“小姐,要不我先帶您去卸甲吧。”
“行,等會給我把指甲修短,要方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