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跟著她一起下去,樂此不疲。
宴碎當然不會自私到只顧自己,于是跟他一起將雪車推上去,讓他先坐上去,她坐在前面,他從后面環抱著她,拉住拉繩,一起滑下來。
冷風從耳邊呼嘯而過,她因為慣性往后靠在他懷里,狂風,也掩不住他的心跳。
第叁天又下雪了,吃完飯后的宴碎說好冷哪兒都不想去,封銘便和她一起窩在火爐旁。
只是沒坐一會兒他就起身,找來紙筆遞給她。
“做什么?”
宴碎很茫然。
他挽袖研墨,“上次我給妹妹畫了一幅畫像,我覺得妹妹有必要回我一幅。”
可是宴碎并不會作畫。
更何況用毛筆。
但在封銘的強烈要求下,她還是不得不拿起毛筆。
真的很難,她掌控不好力度,總是讓墨汁在紙上糊成一團。
沒辦法,她把毛筆丟到一旁,在火爐旁撿了一塊涼掉的炭塊,用它代替鉛筆。
這下就順手多了。
雖然結果并不是很理想,無法畫出封銘萬分之一的帥氣。
宴碎望著紙上實在抽象的畫像,覺得還是不要給他看為好。
在她畫自己的同時,封銘撿起她扔在一旁的筆,在紙上也畫著什么。
于是宴碎把畫像面對自己扣在胸前不讓他看,自己倒是湊過去看他畫了什么。
什么嘛,差點以為他又在畫她。
結果只是一節樹枝,枝頭開滿了花。
“這是九九消寒圖。”
他主動向她解釋,“過幾日便是冬至,到時候你一天往上面涂紅一片花瓣,等到所有花瓣都上了色,冬天就算真正的過去了。”
宴碎問他:“為什么要給冬天倒計時?”
“寒衣立冬后。”
他看向她,“今年冬天會很冷,數著過的話,就不會覺得有那么難熬了。”
宴碎正看著那節樹枝,試圖去數一數是不是真的有九十九片花瓣時,封銘已經抽走了她護在懷里的畫紙。
舉過她的頭頂,他認真看了半晌,竟什么也沒說,仔細地將它對折再對折,而后小心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