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離開客棧時,推門,便碰巧遇見了隔壁間的女人。
女人叁十左右,風韻猶存,那么冷的天卻穿著清涼的紗裙,胸前和大腿的皮膚都裸露在外,外披一件絨毛披風,風情萬種。
女人看了眼宴碎,又看了眼她身旁的封銘,臉上便顯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年輕氣盛呀。”
她往前傾了傾身,本就低的抹胸裙更加罩不住,露出大半雪白。
提著裙擺扭著柳腰,她從封銘身邊走過,宴碎在那波濤洶涌要撞上封銘之前,把他拽到了自己跟前。
封銘低頭看她紅著臉害羞,還要顧著他,生怕他被人勾走了似的。
宴碎被他看得不自在:“你看我做什么?怪我拉你了?”
他牽著她的手下樓,“我是獨屬于妹妹的,妹妹想怎么宣示都可以。”
宣示什么?
本來看日出就沒睡好,昨晚又被封銘折騰得夠嗆,回了東宮宴碎就想倒頭就睡。
封銘黏黏膩膩地抱著她親了一會兒,給她蓋好衾被后便離開了。
宴碎搞不懂他一天天哪來的那么多精力,一刻也閑不住。
天色漸晚時,宴碎醒來,封銘竟也回來了,坐在榻邊,靜靜看著她。
已經好幾次了,他總會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用一種沉靜如海的眼神看她。
每次她看過去時,他就像是慢慢從海底浮起來一樣,對她笑:“醒了?”
導致她每次都辨不清,那種眼神到底是不是她的錯覺。
那樣平沉,好像里面什么含義都沒有,又好像包含了一切。
宴碎還有些困倦,在軟枕上蹭了蹭,問他:“你忙完了?”
“暫時。”
他回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伸手去摸她的臉,“我們出宮去可好?”
可他們不是剛回宮嗎?
“封銘,我覺得你需要休息。”
他一閑下來就要陪她,宴碎真的不希望他一直這樣,他后背上的傷都還沒好全。
封銘繼續摩挲她的臉,溫聲道:“和碎碎在一起,就是休息。”
真是陪太子讀書了。
用了晚膳,封銘帶著她離開皇宮。
這次他們停在京城郊外的一處小宅院前。
小院里燈火通明,溫暖地照亮這一片雪地。
封銘牽著她推門而入。
宴碎環顧四周,在猜想這里有什么好玩的要把她帶過來。
可這里就是一處普通的宅院,并無特殊之處。
“我們在此地暫住幾日。”
于是這天晚上,他們在這處溫暖的別院歇下。
封銘終于肯安分,與她一同躺下,將她抱進懷里,而后才睡去。
他睡得很快,大抵是真的疲倦。
宴碎白日里睡好了,現在反倒睡不著了,躺在他懷里,抬頭看他的睡顏。
可能這段時間的事情真的很煩吧,他睡著睡著就皺起了眉。
抬手輕輕撫平他的眉頭。
宴碎很晚才睡著,醒時封銘已經不在床上。
走出里間,就看到了外面正端著鍋放在桌上的男人。
這金貴的太子爺竟然會下廚,煮了一鍋鮮蝦粥,鮮美濃郁。
宴碎連喝了兩小碗,肚皮都撐起來。
簡單洗漱過后,封銘又像從前一樣,在桌前給她梳頭挽發,上妝點唇。
還在她的額間,畫了一朵漂亮的花。
接連的雪天讓這世界被冰雪覆蓋,封銘帶她到院里堆雪人。
其實堆雪人是西方人堆出來的角色,古人一般堆的是雪獅子。
但封銘就是和她一起滾了兩個雪球,她體力小滾的雪球也小,剛好可以放在他滾的雪球上,成為雪人腦袋。
他們一起給雪人穿上衣服,給它塑造了五官。
然后宴碎就趁封銘不備,團了一個雪球砸在他身上,踏著雪跑老遠。
再然后,他們就打起了雪仗。
顯然封銘就是故意讓著她,每一次都扔偏,基本不會砸到她,最多砸在她的腳邊。
他自己反而像是追蹤器一樣,宴碎往哪兒扔,他就往哪兒迎上去。
有一次,宴碎不小心砸在了他的頭上,弄得他滿腦袋雪。
本來得意忘形的人趕緊沖上去,踮起腳伸出小手給他拍雪,他配合得很,微微彎下腰。
漆黑的眼眸看著她,里面有星星點點的光。
晚上也是他親自下廚,宴碎一邊幫他打下手,一邊問他:“封銘,你怎么什么都會?”
他沒個正形:“我明明除了愛你什么都不會。”
他做菜很好吃,簡單但美味。
第二天,封銘在院里花了一上午給宴碎做了一輛小小的雪車。
她坐上去,他將她拉到坡頂,等她高高興興地歡呼著滑下去,他也跟著追下去,時刻注意她的安全,再把她拉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