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找個風(fēng)水好的地方,或是找個寺廟,安葬了他吧。”
“等日后我回京時,再帶著小久親去祭拜。”
小王子……不,已經(jīng)是新汗王了。
不管新汗王到底是誰的血脈,如今、以及以后,他只會是獨孤族的后代,按照族里的傳承,該名獨孤睿。
不過周蘭茵更喜歡喚他的乳名,小久。
時歸說服不了她,最后只能帶著十九的灰骨離開。
臨行前,周璟承有問周蘭茵歸朝的日期。
周蘭茵的視線落在極遠的曠野中,半晌才道:“快了吧。”
時隔數(shù)月,太子及大周朝臣終踏上回京的旅途。
當(dāng)初萬俟部落叛亂時,目標(biāo)皆放在太子和獨孤睿身上,雖也有派兵去朝臣所在的營地,但搜尋一圈沒有找到目標(biāo)后,很快就從那邊離開了。
朝臣們多半只是受了些驚嚇,偶有幾個受了點小傷,經(jīng)過這陣子的休養(yǎng),也都好得徹底了。
說起受傷,反而是周璟承的傷勢有些奇怪。
時歸記得,太子那日為她擋了箭矢,箭矢是插在腰腹上的,后因箭頭在皮肉里停留時間太久,拔出后有些猙獰。
按照時三的說法,這傷勢看著是重了些,但好在沒有傷到要害,箭上也沒有毒,只要清理過創(chuàng)口,養(yǎng)個一兩月就好了。
戰(zhàn)亂結(jié)束后,因要對萬俟部落做出處決,周璟承根本沒法安心靜養(yǎng),只是讓時三給他簡略處理后,就與召集的另外十六部商議起正事來,忙了十多天才結(jié)束。
后面又有獨孤新王上位,王太后聽政等事,周璟承要為周蘭茵撐腰,又在獨孤王庭操忙了一陣子。
反正等時歸再見到他時,距離他受傷已經(jīng)過去一個月了。
也不知是傷口感染的原因,還是連日操勞的原因,周璟承在歇下來的第一天,就發(fā)了一場高熱。好不容易等身上的溫度退不下去了,他又開始叫疼起來。
時歸念著他的相救之恩,少不得多來看望。
也就是這一看,她就走不開了。
明明按照三兄的說法,殿下早該活蹦亂跳了才是。
怎么……
周璟承上了馬車后,又一次病歪歪地倒了下來,一如之前大半個月一般,有氣無力道:“阿歸。”
時歸心念一動,果然就聽他繼續(xù)說:“孤的傷口疼。”
時歸狐疑地湊過去,低頭時將面上的疑惑收斂去,耐心問候道:“太子哥哥哪里疼?還是受了箭傷的地方嗎?”
周璟承用手臂擋住眼睛,又一次虛弱地點了點頭。
即便是有些不明白,時歸還是沒有懷疑他話語的真假。
只是看他傷口疼了兩個多月了,心里難免有些著急:“怎么還是疼呢?三兄明明說該沒事了,還是說傷藥有問題?”
“三兄月前去了北疆,也不知什么時候能回來,要不然太子哥哥再給三兄去個信,讓三兄再給你看看?”
“我總覺得,這次帶來的御醫(yī)不是很可靠的樣子。”
之前北疆支援時,兵士中不少人都受了傷,為了避免他們回程時出現(xiàn)意外,時三就自請命隨同返回。
仔細算一算,也就是從時三離開后,周璟承喊疼的頻率高了起來。
時歸也曾叫來御醫(yī),偏偏御醫(yī)每次看過后,都只會說些“靜養(yǎng)”之類的不痛不癢的話,問及有什么辦法減輕疼痛的,又全說不出個一二來了。
也難怪時歸懷疑他們的醫(yī)術(shù)。
聽了這話,周璟承指尖一顫,放下手臂來,輕咳兩聲后,又說:“叫時三過來就不必了。”
“總歸孤這傷口也不是一直疼,就是一陣一陣的,若因為孤這點小傷,就讓時三來回奔波,未免太不近人情了些。”
“這可不是小傷呢。”時歸反駁一句。
她尤記得當(dāng)日拔除箭頭時,倒刺帶出了許多肉塊,傷口又深又重,入眼甚是可怖。
她都不敢想,這種傷落在身上,該有多疼。
想到這里,她的心再次提起來:“真的不用嗎?”
“不用。”周璟承確信道。
開玩笑,若是把時三叫回來,他這裝了一個多月的虛弱,不是要被立刻戳穿了?
兩個御醫(yī)是他的人,能聽他的吩咐,時三可不是。
他好不容易能借機讓時歸在身邊多留一留,總不好將這大好的機會浪費了去。
時歸說:“那好吧……那太子哥哥可有缺什么嗎?”
“趁著我們還沒出北地,若有什么缺少的,我也好給太子哥哥找來,省得路上不便了。”
缺什么?
周璟承想了想,實在沒什么缺少的。
他正要否認,腦中卻是莫名靈光一閃,話語不經(jīng)思考直接吐了出來:“孤缺一位太子妃。”
“那我?guī)汀睅兔Φ脑捗摽诙觯辉挷耪f了一半,她忽然意識到什么,一下子變得結(jié)巴起來,“幫、幫……”
“幫什么?”周璟承似笑非笑地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