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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時歸肯定說過,她對祁相夷沒有超脫男女的心思,可自她遇見對方后,無一句不是維護。
時序面色難辨,忍不住又問了一句:“阿歸對那祁相夷……當真沒有心思?”
“哈?”時歸眨了眨眼,回神后瞬間羞憤,“阿爹!我們在說正事呢!你又胡亂說什么!”
“我跟祁相夷沒有關系,一丁點兒l也沒有!”說著,她雙臂在胸前比了一個大大的叉,皺著臉,不恰當比喻道,“我就是跟、就是跟……就是跟太子殿下有什么,也不可能跟祁相夷有什么的!”
時序:“……”
他的音調不可抑制地變了:“跟太子有什么——”
時歸:“……”
她累了。
她一躍上前,捧住阿爹的腦袋左右晃了晃,一邊晃一邊憤憤道:“阿爹總說我腦子進了水,我看阿爹才是腦子進了水,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
話是如此,時序卻無法放松警惕。
他甚至有了與時歸徹夜暢談的打算,一定要細細告誡她,跟認識不久的男人有牽扯,是沒什么好結果的。
跟皇室的男人有牽扯,那更是沒什么好下場。
咱就說,家里有錢有勢,養幾個好拿捏的面首不好嗎?顏色又好看,還會哄人開心。
不比那什么祁相夷、太子好上千百倍。
一時間,時序面色變化不定,勉強忍住嘴上沒說,可心里已經有了成算,暗暗決定,一會兒l就去準備著。
因有了這個意外,兩人也忘了剛剛說到哪里。
時序說:“待我再去審問趙思鈺一回,隨后拿回供詞來,阿歸再對照著瞧瞧,看看哪里還有出入。”
“至于其他的,阿歸不也說了,那些事發生還要有好幾年時間,并不急于一時。”
“再不濟了,我既已清楚作惡的下場,之后行事肯定會更加小心謹慎些,不給旁人彈劾的機會。”
時歸頗為贊賞地點了點頭:“對對,就是這樣!”
“等阿爹也變成人人稱道的好官了,那就再也不用擔心會被人彈劾了,正相反,阿爹該受人敬仰才是。”
時序:“……”
他總覺得,女兒l對他是有什么誤解。
好官……這個詞語,還能與他扯上關系嗎?時序甩了甩頭,將那些莫名的思緒散出去。
新年第一天,時序也不得清閑。
趙思鈺已經被審訊過一次,該吐露的基本吐露得差不多了,再一次審問,也不過是與他確認些細節。
又因涉及到日后之事,整個審訊過程,只時序一人在場,那各式各樣的刑具,也全要由他操手。
趙思鈺昏了一次又一次,審到最后,連冰涼的鹽水也無法讓他醒來,站在他身前的時序已沾了一身血腥,眉目含煞,一身的冷然煞意。
在確定趙思鈺再也說不出什么新鮮事后,他終于放下了手中的刑具,看也不看他一眼,拿起桌上的宗卷就往外走,出門看見守在門口的時一時一后,面無表情吩咐一句:“殺。”
時一時一不會多問一句,轉身就入了牢獄。
等他們再出來時,手上則多了一具逐漸變冷的尸體,尸體遭了重刑,面容皆毀,渾身再沒有一塊好的皮肉。
偏他已無親眷在世,就是離去了,也不會有任何人知曉。
不過是京郊的亂葬崗中,再多一具無人認領的爛肉。
要說與阿爹說開,對于時歸實在是好處多多。
旁的不說,只在人手調動和信息搜集上,時序就比她高出一大截去,好多她費盡心思才能得知的消息,于時序不過張口問一句的事。
而事關日后的大事,她也終于有了一個能商量的人。
甚至她再也不需要自己想辦法、拿主意,只要點出她覺得重要的時間來,阿爹自會擺平一切。
時序跟她說:“往后的日子里,阿歸只要快快樂樂就好,余下的事,都有阿爹在呢。”
不知怎的,時歸鼻尖一澀,好不容易才壓下去。
除了這些以外,對于祁相夷的應對方法,兩人爭論許久后,終于勉強達成了一致。
時序將派出暗衛,此后常伴祁相夷左右,監控他的一切行為,但有不對,就直接將人拿回來。
時歸則道:“那只是監視哦!若祁相夷只是正常做事正常參加科考,阿爹不能阻攔,也不能給他使絆子。”
“可以。”
幾日后,從北疆遣返回的威武鏢局的人也抵達京城,因涉及北地,也算與劇情有關,時序就接手了過來。
時歸正愁不知怎么處理,聞言頓是大喜。
“那我給茵姐姐防身的工巧還要送嗎?”
“送吧。”時序思考片刻,“盡快備齊,等年關過了我就點人過去一趟,連著你那些東西一起帶上。”
“這么快!”時歸驚呼,又很快說,“我知道了,我這便去找師傅們催一催,阿爹千萬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