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后,時歸一拍手:“對了阿爹!殿下好像找出我寫字不好的原因了!”
“他說我是握筆的姿勢不對,叫我換了個新姿勢,我感覺有點不舒服,但好像真的有用。”
“姿勢?”時序終于提起幾分精神。
“嗯嗯。”時歸點頭,伸手比劃了半天,來來回回換了好幾下,這才讓時序明白。
時序對此持懷疑態度:“或許有點干系吧,不過……”想到之前的考前指導,他明智地閉上嘴,放任太子來指點。
“罷了,阿歸先試試,萬一真的能成呢?不過也不用太辛苦,哪怕阿歸一直寫不好字,那也沒什么大礙,你高興最重要。”
時歸大受感動,嘴上應著,心里卻是愈發堅定——
她一定要好好努力,到時給阿爹一個大大的驚喜!
馬車奔著時府駛去,時歸卻總覺落了點什么,直至她跟著阿爹進了家門,正碰見園丁移栽了新的花草來,她才猛然想起:“壞了,六公主送我的花忘記帶回來了,據說那花可是嬌氣,這一晚上不會……”
“會什么?”時序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他輕輕敲了敲時歸的頭頂,“阿歸這記性,倒是連我都不如了,你說的是那盆嗎?”
時歸順著他的手指扭頭,就見車夫正搬著水晶蘭下來,花苞比早上蔫了些,旁的倒瞧不出大礙。
時序說:“這還是官學的打掃瞧見的,趕緊給你送了出來,你只顧著往馬車里鉆,只好叫車夫先收下了。”
“還好還好,沒弄丟就好。”時歸長長松了一口氣,上前將花盆接過來,又給幫忙的車夫道了一聲謝。
只是等她把花搬來了,又少不得巴巴瞅著阿爹:“爹,我不會養這花呀……”
時序對水晶蘭倒是略有耳聞,可叫他精心伺候一盆奇花,到底是為難了些。
他幫忙把花盆搬去西廂小閣樓里,又悉心跟時歸講了其特性,最后調了一個擺弄花草的園丁來,預防小姐哪日疏忽了。
“花在你便在,若花沒了,小姐不高興了,你就跟著花……”
“哎呀阿爹你別鬧!”時歸越聽越不對勁,趕忙一巴掌捂在時序嘴上,扭頭又說,“吳叔你先去休息吧。”
“是是,是,小姐。”
之后幾日,時序變得越發繁忙起來,每日早出晚歸,有時送時歸回家后,還要返回皇宮,直到轉日清晨才出。
時歸心疼他來回奔波,主動提出不要阿爹送了,然時序忙,時一等人也不逞多讓。
與此同時,整個京城被一股緊張的氛圍籠罩,每至深夜,都能聽見街上甲兵經過的聲音,轉日又是一戶人家悄無聲息地消失。
原本這股氣氛是不曾侵略到官學的,可一天天過去,下班的學生后知后覺地發現,班上竟陸陸續續少了七八個人。
就連許家兩個小姐妹都忍不住說道:“你們有沒有發現,京中最近怪怪的呀?班上少了好些人,我旁邊的幾人都不在了,還有我爹,也是好陣子沒回來了。”
“你要這么說,父親最近也很忙的樣子,母親也有些緊張。”李見微說。
幾人一合計,才發現家里大人都不對勁,不光是公務繁忙,就是情緒亦緊繃著。
時序忙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哪知周蘭湘又道:“還有皇兄,皇兄今早才告訴我,之后幾日他先不來給我們補習了。”
“我進學堂時偶然聽見一句,也不知是誰說的,說什么……掌印又大開殺戒了。”
話落,幾人的目光齊齊落在時歸身上。
第37章 二合一
宮廷內設有十一監,每監都有掌印太監一職,故而若是說掌印,當朝絕不止一個。
但凡是在人們口中聽到的,又或者常被人們提起的,只會是時序。
被好幾雙充滿好奇的眼睛盯著,時歸只覺壓力頗大。
可她抓了半天腦袋,也只吐出一句:“我、我也不知道呀。”
她雖然知道阿爹跟兄長們最近都很忙,可這種忙碌之前也出現過,加之他們除了審理宮廷內務,還要協理朝政,若哪日不忙了才奇怪。
至于大家說的什么“大開殺戒”,唔——
“你是不是聽錯了呀,興許不是我爹呢?阿爹他人很好的,可能有時候是嚴厲了些,但他肯定不是那動不動就殺人的,最多、最多……最多也就是小懲大誡嘛!”
就像前陣子被拉下馬的田岳一人,除了兩個主犯被處以極刑,一應家眷只判了流放,而作為主審官的時序或稱得上雷厲風行,但絕對與大開殺戒扯不上關系。
幾個孩子也只是好奇,見從時歸嘴里問不出什么,也就不多糾纏了。
正巧教習過來授課,幾人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很快就將這事忘到腦后,只待一下學,一個個只顧著回家了。
唯獨時歸將這事記在了心上,一堂課上想了好幾回,越想越是抓心撓肺,等下學時難得收拾麻利了些,急著去找阿爹打探一一。
然而等她跑到官學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