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們……”她看向等著周蘭湘那幾人。
哪只周蘭湘頭也不回:“你們今天自己吃吧,不用等我了,我要跟時歸吃飯!”
“……”那幾個等了好久的女孩是什么心情,時歸不清楚,但她卻知道,自己有些控制不住地感到高興,看著周蘭湘肆意奔跑的背影,感激和羨慕的種子破出一個芽來。
得益于周蘭湘的催促,兩人到飯堂時,據說很好吃的栗子羹還剩兩份,她們正好一人一碗。
蒙學的飯桌都是小方桌,每桌最多坐四人,往常與周蘭湘一起的正有三個,若加上她們一起,今日的飯桌恐就要坐不開了。
但眼下只有他和時歸兩人,自沒有以上煩惱。
蒙學的規矩,食不言,寢不語。
饒是周蘭湘憋了滿肚子的話,也只能抓緊時間吃飯,等用過午膳,再將自己的餐盤送去收餐盤的地方,才能拉著時歸出去說小話。
時歸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有人有那么多話要說,只要一張口,完全不給人插嘴的機會。
周蘭湘對自己沒得到原諒一事耿耿于懷,拉著時歸的第一件事,就是繼續道著歉。
雖翻來覆去都是那幾句話,可至少她句句都出自真心。
“那老虎是外邦進獻來的,說是瑞獸,跟尋常老虎不一樣,我便真以為它不一樣了,而且我見了它兩回,都不曾見過它捕食,就以為它不會傷人……”周蘭湘語帶懊惱,“若知道它那么兇,我肯定不會逼你湊近它。”
“時歸,你相信我,我真沒想要你的命。”
這句話若是月前說,時歸定是不信的,可在經歷了這許多事后,她定定點了點頭:“我信。”
“我真的沒有……什么!時歸你說什么,你說你相信我了!”猛然反應過來后,周蘭湘驚喜地跳起來,一手抓住時歸的肩膀,“那你能原諒我了嗎?時歸你能原諒我一點嗎?”
“我我、我……”
這一回,時歸主動抬起手來,反手握住了周蘭湘的雙手,坦誠道:“公主,我已經原諒你了。”
“不過不是因為你的道歉,是因為上回你幫了我。”時歸說,“我很感謝你,也想跟你做朋友。”
“哦,你說跟我做朋友啊……”周蘭湘腦子還迷迷瞪瞪的,重復了一半才意識到,“啊哈?”
“時歸你說要跟我做朋友!”
這下子,她是真的一蹦三尺高了。
時歸體會不了她為何這樣高興,但受到這份情緒的渲染,也忍不住彎起嘴角來。
兩個剛結識的好朋友就這樣手拉著手,在原地轉了兩三圈,若不是怕引來教習,周蘭湘還想繼續下去,好不容易平復了心情,又怎么也不愿跟時歸分開,與她僅隔一步,越看越是歡喜。
她小聲嘀咕著:“我好像明白,母后為什么說喜歡你了,我好像也喜歡你了誒……”
她說話的聲音不大,卻耐不住兩人離得近,時歸將話聽了全部,嘴上的弧度更大了一些。
在面對阿爹以外的人,她尚說不出這樣直白的話,便是聽都有些羞澀,下意識低頭躲一躲。
就在這時,她在周蘭湘手上發現點異樣。
時歸注意到,周蘭湘中指上有一個不大不小的黑點,平日里發現不了,但只要她攤開手掌,那個指尖上的黑洞就會格外明顯。
“這是……”
“啊,這是被壞鸚鵡啄的。”周蘭湘皺起眉頭,向新結識的朋友抱怨,“我從母后那要了一只鸚鵡……”
鸚鵡發狂的事時歸已經從時二嘴里聽過一遍了,再聽一回,因是當事人描述,不免多了幾分驚險。在聽見周蘭湘說:“御醫說了,這傷多半是好不全了,還好是被啄在了手上,平常也看不見,要是被啄在臉上,那我才要哭死呢。”
“那也很危險吧……”時歸感嘆道。
“嘿嘿沒關系啦,都過去了,都是小事!”周蘭湘心大地拍了拍手,又故作神秘地湊過來,“說起來,時歸你知道嗎?田中吉他們可倒大霉啦!”
“啊?”
于是,周蘭湘又將她從太子皇兄那聽來的消息復述了一遍。
可是聽著聽著,時歸的目光從她臉上挪到她的手上去,心頭總覺得哪里不對。
這份不對在她心里停留了許久,哪怕是下午上課時,也始終橫亙在心中。
與此同時,她腦海中浮現了什么,偏只是靈光一閃,很快又被一層薄紗蓋住。
就這樣挨到下學,周蘭湘直接被素姑姑接走,臨走前還專門找時歸告了別。
而時歸慢吞吞地收拾好書袋,剛準備去夫子堂,就聽下人來傳話,說是張侍講家中有事,今日的補習暫停一回。
時歸滿心都是不對勁,并未因此感到開心。
直到她走出官學,在原該站著二兄的地方發現了另一道長身玉立的身影。
“阿爹!”時歸驚喜地睜圓眼睛。
在看見時序的瞬間,那層在時歸腦海中蒙了一整日的薄紗輕輕掀開一角,露出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