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姐姐說了,他姐夫是個有能耐的,說不準在京城得了什么機緣,從此做了大官,哪怕這么多年沒回來,可看在他親閨女的份上,肯定也會接濟他這個做舅舅一二,再不濟了,總要給他些報酬,感謝他送女兒吧?
要不是有這所謂報酬勾著,楊元光才不愿管姐姐留下的拖油瓶,更別提千里迢迢,從大江南找來京城了。
眼下楊元興住進了燒著暖爐的客棧,時歸也能沾點光。
就床邊的腳踏上,正好能躺下一個小孩子。
楊元興難得有了點良心,從床上撿了一床有些發霉的棉被,滿是嫌棄的丟在時歸身上,自己則是翻身上了床。
屋里暖和,又有了一床小被,時歸被凍僵的身體一點點緩和過來,露在外面的小臉紅彤彤的,眼睫一顫,猝然睜開了眼睛。
清醒過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里,時歸都是意識放空的。
她沒有去探究當下的環境,也沒有想那些困擾她許久的現狀,只是小心呼吸著微涼的空氣,其中還夾著淡淡的炭火味道。
沒過多久,她頭頂傳來震耳的打呼聲。
時歸不用看都知道,這肯定又是舅舅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