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滿天下,德高望重。壽元已近千年,煉過的丹藥醫治的病人,不知凡幾,又向來為人和氣,樂善好施。說他是庸醫看錯病,又或者故意要害人,白映山都是不信的。他眉頭皺得更深,“即便是獨陽不長……寄嵐已經金丹七重,上百年間,每天修行,自己體內陰陽消長難道不知?又怎么可能突然變成這樣?”蒼梧看著床上的白寄嵐,“一等靈根,純陽體質……所以修行才會這么順利,但是越快,越努力,一身陽氣便越亢盛,總要有個渲瀉的途徑,但看起來,寄嵐還是童子之身?”白映山嘆了口氣,“他醉心劍道,根本無暇旁顧。”他頓了頓,突然想起來,“說起來,他少年時倒也因為這個生過病,后來莫前輩給了他一個壓制的法門,之后就一直沒事。”“壓制?”蒼梧挑了挑眉,冷笑了一聲,“又是莫如海?”白映山怔了怔,才道:“莫前輩同家父相交莫逆,同我們家也是常來常往的……”是相交莫逆還是盯上人家寶貝兒子可真說不準。蒼梧看一眼程如風,揭露莫長老的話到底沒有說出來,只道:“我若說我有辦法治好他,你信不信?”白映山猶豫了一下,還是道:“我還是先去找莫長老煉丹吧。”蒼梧也沒再堅持。畢竟莫如海名聲在外,又跟他們是世交,如果莫如海沒死,肯定也是有辦法抽走白寄嵐這身經過“壓制”猶為精純的陽氣,到時說不定他們還會繼續把他當成治好白寄嵐的恩人。而且,墨淵出手真是太干凈利落了,沒有證據,現在他們說什么都沒用。反正白映山也找不到莫如海了,到時還是得回來。果然不到半個時辰,白映山就急沖沖的回來了,抓住蒼梧問:“你說你能救寄嵐,是用什么辦法?”蒼梧就直接一指自己身后的程如風,“雙修。”程如風:……啥?怎么突然就把她給賣了?雖然……好像……也不吃虧。比起什么張燁,辰輝,不論從外貌還是修為,傲月公子都要高出好幾個等級,但……他現在不要說人不能動,根本連意識都沒有吧?師父這算不算趁人之危?白映山也是一怔。他一直擔心弟弟,到這時才算注意到蒼梧帶來的人。十幾歲的小姑娘,長相清純甜美,身材卻已婀娜有致,一直乖巧柔順地站在蒼梧身后,他本來以為不過是個侍女,聽蒼梧說起雙修,才突然想起蒼梧雖然是個劍修,卻是出身欲靈宗的。那這小姑娘……他仔細一看,才瞧出不一樣來。他心中雖然對欲靈宗還是有些抵觸,但這小姑娘是處女,又是純陰體質,蒼梧這倒也不算是隨便應付他。只是……他回頭看看床上的弟弟,皺起眉。白寄嵐長得好,從小就很受女人歡迎,到哪都有人追捧,但他自己向來是不假辭色的,不然也不會到這時還是童子身。守身如玉一百多年,現在要跟一個欲靈宗弟子雙修……“劍修不講究那些。”蒼梧道,“再說……他都這樣了,還能更差嗎?”說得也是。現在莫如海人也找不到,白寄嵐也確實不能再耽擱下去了。何況小姑娘才剛筑基,欲靈宗的邪功再厲害,隔了一個境界,又能吸得了多少?總歸也傷不了白寄嵐的根本。白映山猶豫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其它閑雜人等都退出去,程如風這才反應過來,抓著蒼梧的手,切切叫了聲:“師父……”真……要去睡啊?蒼梧安撫地拍拍她的手,“怕什么?他又不能動。你隨便玩。這也算是你的機緣,欲靈宗開宗以來,都沒有誰開苞能找到金丹修為的純陽童子。只自己悠著點,小心別被他那一身陽氣撐壞了,不要貪吃,我們不趕時間,大不了休息一會再多弄幾次。”程如風:……這個師父真是親生的不會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