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寒走到yan臺,點了根煙。
白露應該在英國劍橋市繼續讀研。那邊已經是第二天了——她二十一歲的生日。
他已經四年沒見到白露了。
白露當時離開的時候和紀寒說等自己想一個人待一段時間,整理好思緒會主動來找紀寒。一開始紀寒等得心急如焚,但想尊重她的決定不去英國找她,只能常從宋景行那兒了解她的近況。知道白露失眠越來越嚴重還有ptsd后,紀寒心里對她的掛念更甚,無法控制想要去見她的念頭。宋景行沒讓紀寒來,說自己找了孟道生幫忙,叫紀寒再等等。但紀寒沒想到他等到的是宋景行在電話里和自己說什么“是我引誘露露和我上了床”“我ai露露”。
不安的直覺應驗,當時紀寒怒火滔天,立馬買了機票,坐在飛機上細細回想,發現宋景行的異常早就有有跡可循。
見到宋景行后紀寒毫不猶豫地給了他一拳,宋景行沒躲。紀寒怒不可遏:“我把你當正人君子!你當時說的就是謊話,是不是!”
宋景行沒有辯解:“當時的情況,我不放心讓她一個人來英國。”
“露露呢?我要去找她。”紀寒移開目光,不想再看到宋景行的臉。
“你不能見她。”宋景行說。
“她是我老婆,你有什么資格阻止?”紀寒帶著怒意冷冷瞥他一眼。
“你們已經分手了。”宋景行很冷靜,“她在躲著你,你也清楚。”
后來紀寒試圖追問戴淑云si去的那幾天到底發生了什么,宋景行還是沒有告訴他。紀寒沉默了很久,最終還是沒有去找白露。紀寒離開時說的最后一句話像是詛咒,成為后來宋景行的心魔。
“沒有分手。她要提分開必然先聯系我。”紀寒表情冷漠,語氣中有淡淡的嘲諷,“宋景行,也許你能短暫得到她,但她的心永遠是我的。”
紀寒堅信白露也是一直ai著自己的。雖然沒有宋景行和孟道生那么擅長看人,但他b任何一個人都了解白露——因為白露只對他敞開過自己的心。紀寒知道她ai著一個人是什么樣,也知道她是什么樣的人。如果白露決定和別人在一起,那就一定會先來找紀寒說清楚。
收回思緒,紀寒隔著透明的玻璃門看了眼客廳墻上的鐘,秒鐘的y影變換著位置,b她晚一天的日期提醒著紀寒:他仍舊被她遺留在舊日。他有些恍惚地站在紐約的夜里,看著日期更迭的時候低頭笑了笑,輕聲喃喃自語。
“生日快樂,露露。”
長嘆也無法消除心中的郁結。紀寒掐了煙,走進臥室,拿出一個上鎖的盒子。里面五十七封信按照時間排序,碼得整整齊齊,白露隨信寄來的東西被他收在了另外一個保險箱里。
每一封信的內容紀寒早已爛熟于心,但他還是經常看。
他挑出一封,那是白露剛上高二時寫給他的。
【紀寒,見字如面呀!
你居然給我寫了回信!!我好開心!我本來都做好給你寫三年流水賬然后被你看都不看直接扔掉的準備了呢。我要把你的放在床頭,天天看天天看,看久了我肯定也能把字寫得像你這么好看~
還有還有,謝謝你的藥呀,我咳嗽好多了,我同桌居然說是心理作用!才不是呢!你給我的就是最好最管用的!
上周的周考我還是第一名,我還是很聰明的,不b你笨多少,對吧!我早起半個小時的背書策略果然有效,就是睡眠感覺有點不足了,上政治的時候打了個瞌睡被h師太發現了,被她點起來回答問題。幸虧我聰明機智,滿口亂說把她唬住了,嘿嘿。
前天下了一場雨,天氣一下子就涼快了。放假的時候同桌和班上幾個nv生約了我去一家港式茶餐廳一起吃飯,它家港n的味道和你之前帶我去的那家味道一模一樣欸!你還記得那次嗎?是你高二的夏天,那天我跟著你一起回小區的時候突然下好大雨,你就帶著我隨便找了個餐廳避雨,還給我點了一杯港n。可惜沒多久那家店就倒閉了,我都沒機會再去喝第二次,嗚嗚。我畢業以后就去做兼職,然后一定要買一臺自己的相機,這樣就能及時留下很多很多和你有關的回憶了。
班上有個nv孩子要轉學啦,給我們發了同學冊讓我們填。里面有個問題,問“和你最好的是誰”,我填了你名字的縮寫!我要和你天下第一好~
還有還有,我最近看了王小波寫給李銀河的信,之前看他的書的時候完全沒想到他寫起情書來是這種風格欸。說起來明天就是我生日了,和王小波說的一樣:“徒長一歲何樂之有?何況你又不在”。而且生日在秋天一點也不好,你都不在。我寧愿自己在夏天或者冬天過生日,這樣你剛好放假回家,我的生日愿望就不用是“希望下次我過生日的時候紀寒能理理我”了。不過你肯定也不會來吧我自己都不是很想去我家。還是像現在這樣,誰都不給我過生日好。
想和你天下第一好的白露9月6日】
紀寒收起信件,腦海里浮現出白露那雙看著他時毫不掩飾喜歡的眼睛。
從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