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露垂下眼看著自己的手:“這也是他的意思嗎?”
“他可沒反對我約你。”孟道生聳聳肩。
好像一盆冷水潑到她頭上。
“別總是低著頭。所以呢。”坐在她旁邊的男人用手指抬起她的臉,“你的想法是?”
他問她的想法。
她能有什么想法。
過于惹人注意的外貌和天真的性格讓她陷入了完完全全任人宰割的境地。沒有紀總孟少,也會有王先生李經(jīng)理。
“不想就不想。我很喜歡你,但我也不會強迫別人。”她聞到他身上混雜著煙草和草藥的味道,“哪怕你拒絕了,以后也不會有人再欺負你。”
他的話語在她意料之外。白露怔怔地和他對視,不明白他的好意從何而來。也許他只是個人很好的富n代,也可能他如自述的一樣憐香惜玉,這些話亦可能是引誘她的空頭支票但那一瞬間,白露只是在想:會不會,他心里她是特別的?
“謝謝你,孟先生”她小聲回他,“對不起,可以讓我想想嗎?”
男人對她微笑一下:“當然。”
那天孟道生送她回的家。他留下她的聯(lián)系方式,把她直直送到樓底,并沒有任何肢體或語言上的過界,也沒有提出什么過分的要求,讓白露放下了一點心。經(jīng)紀人打電話來問她什么情況,白露也含含糊糊說了一點,掛斷了電話后才發(fā)現(xiàn)紀寒發(fā)來的短信。
【紀總:下樓】
司機見到她來,立馬離開去抽煙。豪車的后座,男人捏著她的下顎問:“答應(yīng)他了?”
他的手有點冰。
她真的摸不明白他的心思。他不聯(lián)系她,不阻止他的朋友向她拋出這種意味的橄欖枝,卻又在得不到她表態(tài)后動怒。
孟道生送她回來的時候還說:“他這兩天肯定會來找你。老紀這人,要面子、占有欲強。哪怕是自己沒那么喜歡的東西被人搶了都不爽。他難為你,你就聯(lián)系我。”
真的被他說對了。
她不吭聲,眼淚卻很不爭氣地流下來,落到他的手指。紀寒久久地看著她的眼睛,松開了手。
“比我想的有本事。”他坐正身子,點煙,“隨便你。我也已經(jīng)膩了。”
這四個字好像給她懵懂的初戀判了死刑。她又落幾滴淚,聲音沙啞:“對不起,這段時間多謝您照顧。再見,紀總。”
他側(cè)過臉,看著她離開。她剛剛手機一直通話中,看見他的短信估計嚇丟了魂,外套都沒有穿一件。深秋夜晚的涼風(fēng)里,她蜷縮著身子小跑進夜色里。
當時這公寓還是他叫助理給她找的。她以前居然是和經(jīng)紀人合租,卡號和密碼都在對方手里,連想喝杯奶茶都要看經(jīng)紀人臉色
為什么要想起這些?
不關(guān)他事了。
紀寒在煙灰缸摁滅煙,煩躁地升起車窗。
給她送花、接她下班、帶她看電影、送她禮物、給她介紹人脈孟道生不像紀寒那樣隱藏和她的關(guān)系,表現(xiàn)得很高調(diào),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是個非常好的——呃,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床伴又不算不上,或許更像是他的情人或是女伴。
可能她真的像經(jīng)紀人說的那樣“本質(zhì)還是水性楊花嘛”,也可能她像化妝師說的“你只是缺愛”,她不可避免地對孟道生產(chǎn)生了好感。她確實沒有遇見過比孟道生對她更好的人。
孟道生并沒有掩飾他對白露的欲望。只是她如果表現(xiàn)得不情愿,他就不會違背她的意愿。一個多月后,在跨年的那一天,她看著他近在遲尺的英俊臉龐,緩緩閉上了眼。
那天孟道生很溫柔。他完全進入她身體的時候也爽得喟嘆一聲,情不自禁在她耳邊說:“我終于”
白露從別人那里聽說過他有過幾段短期的床伴關(guān)系。可能是因此,他床上的技術(shù)很好,白露不怎么覺得痛。第二次和他做的時候她就嘗到一點性愛的甜頭。她羞澀又想要索求的模樣正中男人的下懷,于是她得到他許多柔情蜜意的吻。肉體的結(jié)合帶來的親密錯覺讓她有些想哭著問他是不是真的有過其他床伴,這些給她的好和溫柔是不是也給過其他人,是不是有一天也會收回?
但她最終什么都沒問。
她想要這幻覺。
某天她在片場,碰到某家大經(jīng)紀公司的一線藝人。對方也是走清純路線,這兩年憑借著資源和情商迅速躥紅,片約不斷。
可不知道為何,這位女藝人非常不喜歡白露。女藝人的助理更是,把對她的嫌惡都掛在了臉上。
見她實在木訥,女藝人的助理冷颼颼地丟下一句:“孟少和怡人姐才是天生一對,只是吵了架暫時分手,他找你不過是看你們有幾分像,想氣氣怡人姐罷了。”
表情無辜的女藝人驚慌地制止了她:“涵涵,你說什么呢。我和阿生——不是,孟先生,都已經(jīng)分手半年啦。”
白露尷尬地坐在那里,好像被人掌摑。經(jīng)紀人說導(dǎo)演找她有事給她解了圍,帶她離開的路上也低聲說:“胡怡人確實是孟少捧的。圈子里確實有傳言說孟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