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說上一句「誰知道呢?」
只有一人,對他交付信任。
其他人??就算他曾說過,自己絕對可信,他們還是一一的背叛了他。
他該怎麼回答她?
澄影看著他一瞬間有些恍神的臉se,臉上的笑容漸漸褪,慢慢的有些難看了起來。
是她錯了?他只是碰巧救了她,果然還是不能對這只狐貍交付信任嗎?
其實是她會錯意了?
為什麼要遲疑?
為什麼不回答我?
我想把你當自己人的這一刻你卻猶豫了,那之前你跟我談笑風生的那些時間又是怎麼回事?
澄影有些茫然地看著他,有些無法理解這陣沈默的意義。
腦海里充滿了無數的為什麼,但最後留下的,只剩??
失望。
「算了。」
澄影語調一冷,明顯地透出一抹不悅,不等光秀解釋便大喝了聲,「王懷!立刻給我過來!」
既然不能信,接下來要做的事絕對不能有一絲風聲漏出去,接下來要看緊這只白狐貍才行。
澄影想著,心里卻一陣煩躁,知道自己無理取鬧,但吼都吼了,現在又不能說些什麼,就這樣吧,反正什麼使節的,也只是她想抓個人回到中原的藉口而已,好方便她敲詐說服皇帝的仲介金,本來就沒必要深交,不是嗎?
當初算計這個人來,也只是喜歡聽他的聲音而已,其他什麼也沒有。
澄影越想越委屈,卻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好委屈的,做決定、c刀的都是她,她有什麼好委屈的?
此時正在帳外來回踱步的王懷,正在想昨天那番開導到底是對是錯時,一道嚴厲的聲音從主帳內傳來,而且似乎還是??「小??小姐?」
王懷有些發愣,但作為軍人的本能還是讓他快步走到了帳前,大聲通報,「末將王懷??」
「進來!」
澄影忍下咳嗽的沖動,收起腦子里越來越混亂的思緒,再次坐起身來,光秀微微瞪大了眼站在一旁,張口想說些什麼,卻被她殺意凜冽的眼刀子b了回去,王懷看著眼前的人,差點沒哭出來。
小姐醒了!
這??這??
王懷心里激動的同時,卻也覺得哪里有些奇怪,怎麼小姐一醒就發這麼大的火?
那眼神像是想殺人似的??
「傳我命令,所有人,掛上白布,換上素衣,對外就說,我受賊人伏擊而si,全軍維持備戰狀態,但別給人發現我還活著,讓大家表現的越凄慘越好。」
澄影說了幾句,x口就痛的快喘不過氣,無視王懷不解的眼神,揮了揮手便要他下去,雖然擔心,但王懷知道,現在要緊的是傳了小姐的命令,給了光秀一個眼神,示意他照顧好陸澄影後便快步離去。
王懷一走,澄影便再也忍不住,用力的咳了起來,一口鮮血濺在同盆中,光秀想上前,但才踏出一步,澄影的聲音便悠悠地傳來,「滾,我不想看到你。」
「影兒,你——」
「叫你滾你是聽不懂是嗎!」
夾雜著痛苦的喘息,澄影憤憤地開口。
那麼多復雜的情緒到最後都歸結到了濃濃的失落感上,這種失落感也許只有她自己明白,好不容易,想要去相信一個跟陸家素昧平生的人。
要知道那個背叛陸家的人,曾經和父親是多麼要好,最後卻為了一己私利,讓她身邊的一切全部毀於一旦。
那之後,相信人,變得好難。
她相信陸家軍,因為他們之中有那些陪著她長大的老人家們,其他人又是她親手訓練出來的,所以她愿意將他們視為陸家人一般的對待,但狐貍??
澄影忍不住咬牙,本以為他值得信任,對方卻是模棱兩可的態度,她氣的或許不是光秀,而是太過天真的自己。
憑什麼,她覺得他值得相信?
就憑這幾天的相處?
痛苦地又咳出一口血,澄影的眼底一片渙散,自嘲的笑了。
這只狐貍,從來就不是她的什麼人??
「行了,你先冷靜點,不要命了是不是!」
心里越是慌亂,就越止不住咳,大口大口的鮮血不斷地涌出,一手卻從身後溫暖的環住了她,穩健的心跳讓身t里翻涌的血氣漸漸緩和下來,她有些無力地回過頭,看見了那雙金se眼睛里的怒意。
「受了這麼重的傷還大動肝火,你也稍微顧慮一下自己的身t狀況,有話好好說不行?」
光秀焦急的看著她,嘴上說的嚴厲,一面卻用棉布沾了水,溫柔的替她擦去嘴角的血跡,澄影的眼中一片深沉,只是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
「好了,我去找軍醫過來,你好好躺著,這副風一吹就倒的模樣可受不了你再折騰下去。」
說完,光秀大步的走出軍帳找軍醫去了,留下澄影一個人看著虛空,聽著他快步離去的腳步聲發呆,眼底帶著一抹無措和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