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赫蒂,我好歹也養了你幾年。”那女人終于開口了,她的目光從馬車移到了赫蒂身上,眼中情緒紛雜。赫蒂扯著嘴角,掃視他們一圈,這叁個人還和以前一樣。尤其是——中年男人,瓦倫丁·吉爾伯特,他臉上帶著笑,還有些漫不經心:“長大了就是不一樣。”他摸了摸自己的右臉。瓦倫丁身上還帶著酒氣,應該是才喝上,比起赫蒂記憶中的酒氣熏天要好上不少。“你離開的時候打我的一拳可真疼啊。”瓦倫丁笑說。赫蒂身側拳頭緊握,他張開口。“他現在打你一拳會更疼。”馬車窗口處露出一張動人面孔,寶石般藍眸望了過來,年輕男人下意識屏住了呼吸。要說的話頓住,赫蒂看著唐娜那小臉心緒平靜不少。但赫蒂察覺年輕男人的視線時,表情比見到他們時難看多了。“讓開,我們要走了。”唐娜目光嫌惡地掃過他們。瓦倫丁不惱,他嘴角永遠掛著笑,看上去分外溫柔:“小姐,他是我兒子。”如果不是這張臉和赫蒂有不少相似,唐娜或許會稍微語氣好些,可她看到這張臉上的笑容只覺得古怪……“他是我仆人。”唐娜理直氣壯完全不覺得不讓人和自己兒子說話有什么不好,“從來沒有人敢攔我的車。”她語氣平淡的一句話落在別人耳朵里怎么都像是威脅,臉上掛著笑的人神色幾變,片刻后他側過身讓開了一條道:“您請。”赫蒂目光很快從瓦倫丁身上收回,他看向那個女人,她的眼神有些躲閃。看到她臉上不明顯的傷痕赫蒂冷笑一聲轉身上馬。赫蒂那笑沒發出聲音,可女人好像聽到了他是如何笑的。他許多年前就這么笑過。來時各懷心思的人都沒來得及說什么。目送他們離開,女人回過神來就見身邊人臉上隱藏的陰郁,她十分清楚回家后自己會受到怎樣的對待。她又一次想起赫蒂多年前和她說的話。他早就提醒過她的。可是她當年不信。她還……看向自己兒子,他還在看著那馬車。女人心生一絲頹然,她的兒子和赫蒂不一樣,他只會在她被打時靜靜在一旁看著。如果她聽了赫蒂的話呢,如果她當時沒有轉而將怒火撒在赫蒂身上呢?可惜沒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