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我們還都穿著風衣。”黎朔晃了晃她的手:“只是想讓你開心一點。”在英國很多時候都沒有什么看天氣預報的必要,直接帶傘就是了——如果你不介意被斷斷續續的小雨淋到的話,甚至可以不帶。愛丁堡春季多大風,二人就沒有帶傘,在避雨時隨便進了一家店吃了司康餅。“你覺得這里怎么樣?”黎朔忽然問她。“嗯?”白露喝水的動作停了一下,開口道,“我還挺喜歡的這種天氣的,只是出門時有些不方便。平城和羊都有時候太熱了,看到太陽后連出去的欲望都沒有。這里風景也很好,比起倫敦,這里其實也更接近我小時候想象里的英國。”聽她的語氣不像是在寬慰他,而是真的喜歡這里。黎朔放下了心,又問她有沒有想做的。白露思索了下:“去greyfriars那邊看看吧。”“那個墓地?”黎朔不解,但還是點頭,“你怎么會想去那里,不怕嗎。”“黎朔,你覺得人或者動物死了以后會變成鬼嗎?”白露沒頭沒腦地問了句,“要是會的話,這個世界死過那么多人和動物,鬼魂豈不是塞不下去?還是說它們都會再投胎,死掉后又變成鬼魂,然后再投胎?”“我思考過。目前關于這方面的研究很少,確實存在一些以現在科學水平難以解釋的現象。”黎朔想起什么,回答得很謹慎,“但我覺得,即使真的有,鬼魂是有實體的存在的可能性也極小——至少我沒碰到過。”“也是”那天白露在醫院里看到的女人的身影,讓她這段日子一直飽受折磨,總是擔驚受怕,忍不住地想這方面的事。有時候白露忍不住很沒出息地想到:要是孟道生還在就好了。他只是看著不靠譜,其實——不。不。不要再想了。白露強迫自己回過神來,看向落地窗外:“雨好像停了,我們出發吧。看完回去再休息一會兒,應該就正好就是晚飯的點了。”“嘖。”坐在副駕駛位上的孟道生煩躁地側過頭去,“我也打不通她的電話。”“還有一個辦法。”宋景行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找林晝。如果他真是你之前說的那樣的人,應該和包喻一直保持著合作的關系。”“我和你查不到白露出入境記錄可能就是這小子在搞鬼,心眼子比鬼都多。”孟道生臉色很不好看,但還是在通訊錄里找到了林晝的名字,撥通了電話。林晝也很煩的樣子:“孟少,你要是特地打電話來嘲笑我那就省省時間吧,我沒空理你。”“我有空理你?我對你怎么遭的報應一點興趣都沒有。”孟道生反唇相譏,“白露在哪?”“不關你事。你還想再回山上呆幾個月?”宋景行眼看這兩人光斗嘴去了,立刻開口:“她的事要緊。”“她怎么了?”聽到宋景行的聲音,電話那頭的林晝沒再和孟道生吵架,“你們兩個不是——你們為什么會在一起?”
孟道生冷笑:“這時候你的消息就不靈通了是吧。所以你知不知道白露在哪?”“你先說發生了什么——”“還沒什么,你再這么耽誤她就該真有個什么了!”孟道生不耐煩地打斷。林晝那邊短暫沉默了一下,再開口時語氣也有些不安:“倫敦。黎朔應該和她在一起。”“你能聯系上黎朔嗎?”“不能。不知道是弄了什么軟件,不在他通訊錄里給他打電話會被攔截。”孟道生抬頭看了眼天。他們如果兩個半小時內沒法從平城的機場出發的話,強對流就會過來,平城和周邊城市航班都推遲了。如果現在走不了,就得先去魔都或者別的地方。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宋景行已經靠邊把車停好,打開了手機查詢航班,再抬起頭來時眉頭緊鎖。“平城沒有能直飛倫敦的了,航班全部延遲。從魔都直飛的要么已經起飛要么已經售罄,只剩轉機。算上去魔都的時間,即使現在出發,最快也還要近二十一個小時才能到倫敦。來得及嗎?”“太久了。”孟道生閉目想了一下,“孟家倒是有私人飛機,但在羊都,調過來需要時間,國內私人飛機航線也得提前幾天走流程”“如果你們在一個半小時內平城能找到私人飛機的話,我可以幫忙處理審批起飛的事。再晚的話就只能等晚上我才能幫忙處理了。”“小少爺還有心思喝下午茶?”孟道生說。“是接受思想教育的時間,你要我當著我爺爺的面干這事?”林晝無語,又提醒了句,“宋景行,你出國也需要打報告,哪怕你現在就辭職也要。孟道生一個人去不行嗎?”“你以為我想帶他?是必須有他在才行。”孟道生沒好氣地瞪了眼宋景行,“你這個工作錢沒錢,事還一堆,能力也發揮不出來,干著到底有什么意義?”宋景行也沒反駁:“材料已經打好了,這就是在往負責審批的部門去的路上,直接送到他們面前。”“你可想清楚了,這不是挨點處分的事情。”林晝說。“我想得很清楚。”宋景行重新啟動車子。就算見到了還不一定能辦得下來。叁人都心知肚明。權終究比錢大一頭,事關安全部,不是孟道生的人脈能解決的問題。指望林晝說服爺爺幫忙也是不可能的,老人家做事向來謹慎、本分,不然也不可能安安穩穩在那個位置坐了那么多年,更何況林晝現在還觸了老爺子的逆鱗,被家里半軟禁起來反省,林晝能抽出身幫忙處理私人飛機的事已經是極限。“找魔都那邊的機場黑幾張票呢?行不行得通?”林晝問。“行不通。做事慢得要死,等他們搞到票黃花菜都涼了。而且趕去魔都也要時間,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孟道生很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