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樣,拖了個長音,“哦,我以為像你們這種人,私生活是很隱秘的。”說完,眼神在陳嘉效那張異常英俊干凈的臉上過了兩遍,但實在看不出什么端倪,胡綰忽然覺得沒趣,沒再說話了。
兩人同時出電梯的,陳嘉效卻有心落了幾步,駐足和旁人說話,可黃夢尋還是剛好看到倆人,俊男美女天生擁有比較顯目貼合的磁場,雖然也許兩人根本不熟或者壓根不認識,也會讓人誤以為他們是一道入場的。
胡綰當然感受到黃夢尋充滿困惑的目光,主動交代,“在停車場碰到了,我倆看上了同一個車位,他主動讓給我另找,結果我停車技術太爛,最后和他一趟電梯上來的。”
黃夢尋笑笑,兩人聊了幾句陳嘉效就走過來了,手里多了杯香檳,黃夢尋第一時間伸出去自己的酒杯和他碰了碰,“恭喜陳總。”
顯然陳嘉效沒想到她會突然來這么一下,眉頭微微一挑,還是第一時間回應她了。
“今晚慶功宴,陳總是當之無愧的主角,怎么還來晚了?”
陳嘉效無聲一笑,繞過了一些問題,“黃小姐才是我們的大功臣。”
黃夢尋笑容燦爛,“不敢當,都是陳總您眼光毒辣,也肯給人機會。”
“機會都是自己爭取來的,最怕的是足夠的條件被白白浪費了。”
黃夢尋笑而不語,短暫垂眸后視線定在陳嘉效臉上,眼神專注,其實心思早飄遠了,是旁邊胡綰突然開口把她又拉回了繁華的現(xiàn)實。
“你見過他女朋友嗎?”
“嗯哼?”黃夢尋回想一下,那晚在飯店,陳嘉效的確主動提到自己有女友了。
看到她反應,胡綰忽然笑出聲,眼神充滿絲絲不屑,黃夢尋聳了聳肩,抿了口香檳,并不覺得嗓子潤了,“身居高位,權力大的男人私生活都是謎,就算他們身邊出現(xiàn)了女伴,今天是這個,說不定下一次又換了,從根源扼殺,可以省去很多麻煩。”
“你說的那是一般情況,據(jù)我了解,陳嘉效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
黃夢尋有些詫異,心跳微快,表面卻沒什么波瀾,洋溢著笑容調侃她:“我覺得自己嘴巴還是挺嚴的,也沒狂妄到敢私下非議陳嘉效這種人物私生活的地步,不過胡大小姐的行動力一直很強。”
胡綰不置可否,和黃夢尋相視一笑,精致長甲輕輕敲著剔透的杯壁,嘴角始終掛有一縷自得笑意,“我以為他多衷情,敢情他現(xiàn)在還沒有打破公眾對他的認知。要不就是像你說的,他口中的女友,還沒達到能讓他光明正大帶來這種場合的等級,只會成為麻煩。”
現(xiàn)場燈光忽然亮了,氣氛卻徒然安靜下去,緊接著,主席安德爾在全場熱烈掌聲中款款上臺,全英文致辭,胡綰忽然屈肘捅了捅黃夢尋,使了個眼色,“如果當初你是和這種老男人傳緋聞,我覺得也值了。”
黃夢尋付之一笑,沒什么說的,姣好無暇的臉上一絲淡冷,沒有太多及時的情緒,如果一晃眼,會覺得她整張臉全是科技,假到僵硬,但其實她是天賜的好臉蛋、絕頂身材,完美到不真實罷了。
叁十四歲的黃夢尋站在臺下,不過是茫茫陰影中的一處,這種時候,她不再是清一色校服中的焦點。
那些風華歲月,已經(jīng)離她遠去太久。
聚光燈定格在高臺,陳嘉效上臺的時候,攝像頭齊刷刷跟隨他優(yōu)雅從容的步伐,她有一瞬間恍惚,原來的當年初中部那個單薄寡言的少年已經(jīng)成長為一個可以絕對掌控全場的男人。
身邊也有閃光燈亮起,晃了一下黃夢尋發(fā)澀的眼睛,還好她眼妝夠閃,讓她眼底總是一片晶瑩水澤。
胡綰拍了一張陳嘉效的照片,立馬發(fā)出去,最后沖黃夢尋搖了搖手機,“我爸總讓我去相親,見的人不是禿頂?shù)尼t(yī)二代就是肚子能刮二兩油的公子哥,他還總覺得我的理想型太抽象,我這就讓他看看,這個世界,一些完美定義就是可以具體的。”
黃夢尋默默看了身邊明媚張揚又傲慢的女孩子很久,耳邊是清醇嗓音在不疾不徐表達,她不自覺被吸引過去了。
陳嘉效的發(fā)音完全英式,頭腦清晰,眼神冷靜地在自己的領域盡情表達,但完全不會給人自大浮夸的不好感受,他西裝革履,璀璨燈光下是精英與紳士的結合體,英俊迷人。
沒有女人不會對這樣有成熟魅力又像少年的男人無動于衷,但陳嘉效似乎又是高不可攀的,在高寒的山頂,如果誰要攀登上去,自己會被凍死無數(shù)次。
“你自己也說了,他有女友。”她好心提醒胡綰一句。
胡綰閑適灌了口香檳,五官一動不動,皮囊之上全是無謂的輕浮,“哪又怎么樣?我這個人,就喜歡做一些有挑戰(zhàn)性的事情。更何況……”她抖肩笑了,“我剛就是明白了,陳嘉效其實也不過是一個俗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