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松造成的,自從葉承翰升上高三之後,譚言松便不再讓對方有機(jī)會可以單獨和他待在一起,連回家的時間都挑在葉承翰第八節(jié)結(jié)束前,電話不接、簡訊不回,葉承翰除了藉小老師的名義去找他以外,沒有其他的機(jī)會可以接近譚言松。
對方鐵了心要拉回老師與學(xué)生的距離,身為學(xué)生的葉承翰沒有任何權(quán)力反抗。
他只能等,等到哪天,長大了。
急起直追,奮力追上那閉著眼都能描繪出輪廓的背影。
最後葉承翰考上名聲不錯的國立大學(xué),李建志到文學(xué)院很有名的私立大學(xué),廖宇哲到了國立的科技大學(xué),畢業(yè)典禮當(dāng)天,大家都止不住鼓噪,一群男生或g肩或搭背,就是不輕易說出不舍,但葉承翰不同,他寫了文情并茂的卡片給發(fā)哥、阿志和廖宇哲。
信很簡單,是感謝高中的日子互相陪伴,是日後保持聯(lián)系。
李建志和廖宇哲直到最後都沒戳破葉承翰的秘密,他們直到最後都沒說過任何一句勸說的話。
葉承翰在做什麼,他自己清楚就好。
時時刻刻保持自己的中心,這不是最難的嗎?這麼難的事葉承翰都做到了,那還有什麼做不到?
李建志最後和朋友們說了再見,廖宇哲也回了再見,發(fā)哥照舊酷酷地?fù)]揮手。
葉承翰則是將腳步轉(zhuǎn)向師長休息區(qū)。
天空沒有任何徵兆,降下大雨。
他的腳步加快,最終在教學(xué)樓外停下。
他看見譚言松仰頭,望向檐邊落下的一串水流。
「言松。」他喚。
對方朝他望過來,眼里有微弱的笑意。
「恭喜畢業(yè)。」譚言松沒有糾正他的稱呼。
「你沒帶傘?」葉承翰將傘挪到對方頭頂,肩膀一角沾上雨水。
「今天剛好沒帶到。」譚言松說謊,背包里的傘妥當(dāng)?shù)厥罩?
「要去開車嗎?」
「今天停學(xué)校外面。」譚言松朝校門外看了眼。
「我陪你走過去。」
譚言松沒有推拒,走進(jìn)葉承翰的傘下。
「老師你之後還會在這嗎?」葉承翰語調(diào)輕松地問。
「嗯。」
「那我還可以來找你嗎?」
譚言松點了頭,又或許沒有。
他之後想起來,那一段路,他走得好長、好久,心里血r0u模糊,表面卻還端著笑,那是他親手戴上的面具,怨不得誰。
兩人在車前駐足。
譚言松感受得到葉承翰還想要做些什麼。
他輕碰對方握在傘柄上的手。
鄰近傍晚的太yan紅橙得刺眼,穿過葉承翰的肩頭、擦過耳側(cè)。
譚言松聽見余暉大聲的嘲笑著他此刻的選擇。
他吻上葉承翰的唇,嘆息般輕落的吻。
夕染大地,身邊浮泛著囂張的橙se。
「再見。」
他聽見自己這麼說。
葉承翰睜開眼的第一件事,便是伸手0向身側(cè)。
手底下溫?zé)岬挠|感,讓他松了一口氣。
枕邊人翻了身,床墊微微下陷。
他跟著側(cè)過身,凝視對方熟睡的臉龐,輕闔的眼瞼皮膚輕薄,透出青se或紅se的血管,鼻頭下的人中凹陷,輕柔的筆畫帶出sh潤的上唇,再來是下唇,或許是因為昨晚為了壓抑聲音,下唇被咬得有些紅腫。
葉承翰的眸se一黯,掌心貼著對方臉側(cè),拇指指腹撫過微腫的下唇,唇間卻探出濡sh的舌尖,輕t1an了下他的手。
他一抬眼就闖進(jìn)了譚言松的眼里。
「早。」譚言松微微瞇起眼,聲音沙啞,有著狂歡後的余韻。
葉承翰捏了下對方的臉頰,一句早安回得緩慢,深怕一不小心便會揮散眼前的景象。
「今天沒課?」譚言松問。
葉承翰立刻抓起手機(jī)查看時間,「有,但有點趕。」
譚言松沒回話,掀開棉被翻坐在床沿上,盡管已經(jīng)放輕動作,撕裂的痛感還是從後頭傳來,他沒忍住「嘶」的倒ch0u口氣。
葉承翰的目光撫過對方後腰上的瘀青,眼里盈滿愧疚。
「我」
譚言松抬手制止他將要說出口的話,「你趕快準(zhǔn)備一下,我載你去上課。」
「你今天不用上班?」
「不用進(jìn)事務(wù)所。」譚言松站起身,白皙的皮膚上布滿吻痕和抓痕,在yan光下有種暴力的美感。
葉承翰趕緊移開視線,「沒關(guān)系,我自己去就好。」
「十分鐘後出門。」對方置若罔聞,自顧自地走到浴室門口,又問:「一起洗嗎?」
葉承翰仰天大嘆一口氣,這是老天對他的懲罰,這是對他耐力的試煉。
十分鐘後,兩人準(zhǔn)時踏出家門。
譚言松穿著休閑,全身由輕盈的se系組成,背著單肩包,里面只放了一臺筆電,看著和葉承翰像是同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