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的都是祝福,從r名開始,就是光明的祝福;
譚言松當然也有祝福,只是有條件,「要當個t貼的孩子」才能得到祝福,這其實是一項詛咒,有條件的祝福,就是詛咒。
喜歡男人,是不會得到幸福的。
這不是溫情提醒,而是紋身,紋在罪人額頭上的,墨se的記號。
這是該隱的印記。
譚言松擺脫不了。
他喜歡葉承翰,從那場雨一直喜歡到現在。
所以,為什麼他畢業後沒有聯絡對方?
葉承翰畢業後,原本的公民老師復職了。
他放棄教職,因為身為師長的道德感不允許自己名正言順地待在那個位置上。
接著他陷入迷茫,家人和師長們都說他前途無量,最後一定能飛到國外深造,但他背對鏡子,轉過身去看,除了肩胛骨,他不具有任何飛翔的能力。
黑得化不開的夜,手機的螢幕光y惻惻地照在他的臉上,他盯著簡訊和數不清的未接來電,他想起那少年眼里的光。
葉承翰還有無量的未來,也許之後會有眾人祝福的ai情和幸福和樂的家庭。
他給不起。
譚言松向後退,不斷退回黑暗里,舉目之處,無一光亮。
但離開刺青工作室的那天,他的世界又恢復了明亮的se彩。
他試想過很多次:若是再遇見葉承翰該怎麼辦?
他想過掉頭逃跑,也想過裝作熟稔地打招呼,就是沒有想到,自己會走過去塞名片,當下的思考很簡單,名片上什麼資訊都有,葉承翰不論選擇哪一種方式,都能夠找到他。
他想被找到。
但還沒有準備好面對眼前的問題。
老師,你喜歡我嗎?
喜歡上你,會不會也讓你變得不幸?
譚言松緊緊抓著葉承翰的手,像是即將溺斃的人抓住浮木。
葉承翰知道,即使答案是否定的,他也會裝作沒有聽見,他可以繼續喜歡下去,直到這份感情被時間磨成粉末。
「我們回去再談好嗎?」
葉承翰直視著他,半晌,竟笑了,無法從笑里讀出任何訊息,「好,回去再談。」
雨勢愈下愈大,譚言松的k腳被濺起的雨水沾sh,他朝葉承翰靠了靠。
葉承翰空出的手虛扶住譚言松的腰,順著窄瘦的腰線,到t0ngbu側邊,最後不動聲se地將手收回,說:「肚子會餓嗎?」
「不會。」
「那就直接回去,你帶路。」
雨滴打在傘緣,譚言松盯著水珠一滴滴落下。
「對不起。」
雨聲轟鳴。
葉承翰側過頭。
譚言松和他的目光對上。
不對。語句含在嘴里。葉承翰搖搖頭。
他想聽的不是道歉。
譚言松的新住處,采光b之前的更加明亮。
「你之前那間賣掉了?」葉承翰問,踢掉sh透的鞋子。
譚言松隨手把他踢掉的鞋子擺正,「賣掉了。」
葉承翰坐在臺階上,把sh噠噠的襪子也脫掉。
譚言松瞥了眼,提醒道:「sh襪子放浴室里的小盆子,不要亂丟。」
說完,兩人皆是一愣。
葉承翰垂下眼,輕聲說:「我知道。」
「你先去客廳等一下,我去準備喝的。」
譚言松準備了兩杯冰紅茶。
「你加糖了?」葉承翰啜了口,皺起眉頭。
「你不是喜歡甜的嗎?」譚言松疑惑地問,他的記憶不會出錯才對。
葉承翰又低頭啜了一口,低聲回:「那是之前。」
有些埋怨,有些雀躍。
「所以我沒記錯。」肯定句。
有些事可以維持曖昧,是因為那層紙還沒有被t0ng破。
但譚言松翰和葉承翰之間的情況很微妙,兩人之間的紙糊已千瘡百口,冷風獵獵地從孔洞灌入,他們還想用手去擋,忽視皮膚被刮起的疙瘩,無視心里不定的搖擺感,暗自為兩人仍相依而竊喜,緊抓著稀薄的感情,貪婪的呼息。
早該處理的問題,擺在眼前,卻沒有人敢輕舉妄動。
代價太高,信心太低。
譚言松半蹲起身,走往廚房,步伐凌亂,「我忘記準備點心了。」
葉承翰仰頭輕嘆口氣,也跟著站起身,像檢察官那樣,一一檢視譚言松過往的生活痕跡。
他看見一樣的唱片柜,依著過往的記憶,拉開第一層──里頭破敗的電子鼓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厚重的稿紙。
他先是側耳確認廚房的動靜,再來抱著做虧心事的罪惡感,取出上層前幾張,快速瀏覽。
這是情書。
葉承翰僅憑第一句就能如此斷定。
字跡是譚言松的,他不會認錯。
在信里,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