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這是什麼意思?」
「是家人留給我的,因為我是長子也是獨子。」譚言松淡然地說。
「我也是。」葉承翰回復的語速有些快。
譚言松看了他一眼,眼里的意思,他讀不懂。
葉承翰想進入他的世界,只有一點點也好,哪怕只有一點點的相似也好。
「你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譚言松轉過身,倚著書桌,問。
「沒什麼。」
譚言松靜靜地看著他。
葉承翰靜靜回視。
兩人懷抱著各自的心事。
葉承翰率先打破沉默,「浴室的手帕是——」
「那是她放在我這,忘記拿回去的。」
葉承翰揚了揚嘴角,他不知道譚言松有沒有意識到這句話急切過頭了。
「是其他老師的嗎?」
「對,是我同事的。」
葉承翰沈默了會,說:「年紀跟你一樣嗎?」
「我不知道。」
葉承翰抿起唇,這樣的感覺很陌生,混合著憤怒、悲傷、羞愧,他連好好喜歡都做不到。
連好好喜歡譚言松都做不到,他現在甚至在生對方的氣。
淤積在x口的情緒成爛泥,他聞得到那gu難聞的氣味。
他ga0不懂,為什麼喜歡譚言松的同時,會產生希望對方感到愧疚的想法?
這樣的想法丑陋得令他心驚。
他希望譚言松道歉。
應該說,他希望聽到道歉,不管有沒有歉意。
但他之前說過,喜歡是一個人的事。
這是他原本就需要預想到會發生的事情。
葉承翰被無形的漩渦卷入,愈是掙扎,就愈是下沈。
「老師,你在騙我對吧?」
葉承翰沒有忍住。
他想要讓譚言松跟他一樣感到痛苦。
譚言松露出苦澀的表情。
一個謊言包裹著無數個謊言,譚言松竟一時分不清,葉承翰指的究竟是哪一個謊言。
一個痛,挑起無數根尖刺,讓兩人縮起脆弱的r0u身,不再向彼此袒露最柔軟的部位,言語的邊緣銳利,在說出口的瞬間,劃破對方的眼角。
「你只是我的學生。」
葉承翰知道了。
他敗給了自卑。
譚言松在葉承翰走後,把手帕丟了。
他把手帕狠狠塞進垃圾桶的最底層,然後洗手。
他搓洗手心、指縫、手背、手心、指縫、手背、手心、指縫、手背、手心、指縫、手背、手心、指縫、手背、手心、指縫、手背、手心、指縫、手背
流水沖洗著被搓破皮的皮膚,肥皂的泡沫滲進細小的傷口,他像是沒有感受到那般,持續搓洗著,直到雙手通紅,傷口滲出粘膩的組織ye。
他愣神地低頭盯著雙手,眼神冷漠得像是那雙手并不屬於自己。
心窩深處,那波震顫嘎然停止,穩固的結構卻在震動停止後開始崩落,從內而外,他漸漸失去一些原本應該具有的能力,小的像是該用哪只手擠牙膏;大的則是入睡,或是察覺四季變換。
教室後排的目光不再望向他,就算他走到對方座位旁,腳尖故意朝向桌腳,也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那雙腳反而還向內縮了縮。
當國文老師問起手帕,他釋出恰到好處的歉意,說是拿去烘衣店的烘乾的時候弄丟了,最後還了一個素面的手帕給對方。
他雙手的皮膚破破爛爛的,其他老師前來關切,只說是換季時就會復發的皮膚炎,這樣說著,不動聲se地將手收進口袋里。
譚言松想,再等一會就好,葉承瀚就會氣消了,對他露出之前那樣的笑。
只要他乖乖地、安靜地等,不吵不鬧,就會得到獎勵。
葉承翰葉承翰
會在辦公室門口等待,在他走近時,抬眼望過來。
然而,譚言松沒有想到,這一等就等到了大隊接力當天。
學生們得知師長們會參與接下來的賽事,如學校期望地那樣鼓噪了起來。
太yan曬得皮膚刺痛。
空氣槍鳴響。
師長隊第一bang是t育老師,距離第二名,成功拉開距離。
接力bang交到第二bang手上。
工作人員引導第三bang選手站上跑道。
葉承翰在準備區看見譚言松時,心里已經有了底,他將一切串聯了起來,遮在譚言松面前的布幕被扯開,他清楚譚言松的個x,有規則,那就一定是照著走,盡管會把自己ga0得不ren形。
師長隊的和葉承翰他們班的第二bang難分軒輊
譚言松和葉承翰并列站在起跑線上,他們幾乎是同時開始助跑的,兩人一握住接力bang,便向前沖刺。
接力bang隨著雙臂擺蕩,發出呼呼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