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潛意識里仿佛回響著另一個殘酷的聲音,化作銀發血族高傲而甜膩的笑音,告訴她母親不在身邊。
“小影,你已經是我的獵物了。”
耶蘿出現在夢境里,站在少女的身后,扣住她的手腕,指尖從她的腕子一路上劃,托起她的下巴好讓白皙光潔的頸項裸露。
“不管你的母親如何愛你,你又如何依賴她,可小女孩總有一天要長成大人,離開母親的,對不對?”
“我不要……”林影僵硬地皺了皺眉頭,卻被血族的指尖按住了頸側留下的兩粒血洞,竟渾身無法動彈。
“呵呵,你不要也沒用。你已經是個大人了,喏,你清楚的,你的母親從你還小的時候,就希望你能成為獨立且堅強的人,而不是一個長不大的媽寶女。”
耶蘿嘲諷的腔調令她嫌惡,但偏偏在這種情境下,就好像是她自己心底的理智投射放大出來的,最現實的恐懼。
“假如你非要依賴誰,也更該學著離開母親依賴我這樣的‘外人’,危險、未知但是迷人,不是嗎?你應該和我一起組建新的家庭,屬于你的家庭。”
即便身處夢境,林影也在耶蘿攬住腰身的那只手,向自己的小腹探下去的時候,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燥熱難耐。
原來血族動用催情秘術吸食獵物的血液,不單是純粹的捕獵行為,更是對獵物注入自己的魔力標記。中了這種魔法時被吸血的獵物,會暫時對被吸血的快感上癮,直到經過一段時間,獵食者殘留在體內的魔力都被代謝干凈。
也就是說,在催情秘術的魔力仍然殘留在身體里的這些時日,被吸血的獵物都會陷入無法自控的“戒斷發情”。而這個周期雖然因人而異,但若沒有外力的幫助,起碼也要叁五天。
身體發熱無力,性欲高度旺盛,得不到被吸血時那樣的極樂快感,就會沉淪在欲望的睡夢里,嚴重者還會神智不清,難以醒來。
“不要……我不想和你一起。媽媽,嗚……媽媽才是我的家人……”
衣襟也被耶蘿的手指撥開,林影在被她的掌心碾壓到硬挺的乳頭時,羞恥地閉上眼小聲啜泣。
“我只有她,也只要她……”
夢里的自己好像還是半大的孩子。林影既為自己說出這種孩子氣的撒嬌的話更感羞愧,卻也真情實感地為被不喜歡的人觸碰而感到難過。
或者,是不安,是恐懼,是挫敗感。
她終于認識到,自己出一趟遠門,去黑堡之外不熟悉的地方冒險,原來會遇到那么多的意外。即使自以為已經是能獨當一面的見習騎士了,實際上還是象牙塔里的一朵嬌花而已,媽媽不在身邊,她就無法保護自己。
就像是回到了很小的時候,呆在塔樓上的房間里,大人們不時來來往往,給她送來佳肴,講故事哄她入睡,可是充裕優渥的物質條件,和熱鬧受寵的閉塞環境,依然不能使她安心滿足,內心中總有一塊只能由母親填補的空缺。
“不要丟下我,媽媽……!”
寂寞如同潮水將落單的女孩吞沒,時冷時熱的空虛折磨著她,將她困在醒不來的漆黑夢境里徒勞掙扎,就算蜷縮在床上本能地夾緊雙腿翻來覆去,也無法舒緩一點痛苦。
直到一根黑色的羽毛飄落在少女緊鎖的眉心,接著有一只手伸向她潮紅的側臉,用指節輕輕拭去了淚痕。
“阿影,感覺很難受嗎?別怕,媽媽來了。”
心心念念的溫柔低語,像一道光洞穿了黑暗的迷夢。
她“哈啊”地喘息一聲,急切地奮力睜開眼睛,淚眼朦朧中,模糊地看到了披散黑發坐在床邊的金眼女人。
只是她光裸著雙肩,在不知何時打開的窗戶對面,拖著兩片黑色羽翼的背脊單薄地籠著一層月光編織的紗,亦真似幻的美麗讓林影分不清自己是在現實還是在做夢。
“媽媽……”
她只能細若游絲地輕聲呼喚,心里迷迷糊糊地祈禱著,就算是夢也好,想要得到母親的陪伴。
魔王輕呼了呼氣,藏在陰影里的臉上似乎有幾分罕見的倦意。但她很快調整好了呼吸,轉過臉來,戴著臂鎧的右手輕托起林影露在被單外的手。
林影體溫火熱,金屬冰涼的觸感讓她舒服,情不自禁張開手掌,和那只冷硬的無機質義手十指交錯。
“……這種魔力……又是那個孩子么。”
魔王扣著女兒的手靜靜地待了一會兒,瞇了瞇眼睛。
接著床鋪微微下沉,林影虛弱地閉了片刻眼睛,再瞇縫著睜開眼時,驚訝地看到母親伏在了自己身上。
“媽媽……?”
面色通紅的少女喘息濕熱,粉唇合不攏似的稍稍張著,看上去格外嬌軟。
“嗯,我在。”魔王低低地應了一聲,而后掀開被單,果然滿床都是少女情欲的味道,“繼續睡吧,阿影。安心睡一覺,明天起來就沒事了。”
依稀感覺到母親的發絲垂落下來,掃過自己面龐的瘙癢,林影如同小雞啄米地點了一下腦袋,抿了抿翹起的嘴角,眼睛也